第四话 久违的新年(3/4)

小的时候她曾经看过几次，有栩栩如生的飞龙，有祥瑞的麒麟。她曾经听爸爸妈妈过说，去年的烟花是一只美丽的凤凰，那时整个小镇上空都被灿烂的色彩照亮。

“很快的，小英再努力一下就可以了哦~~”

萧凛哄着妹妹，在说话间，她缓步向小英的房间走去。

“嗯，”小丫头答了一句，原本朦胧的睡眼缓缓合上，小嘴里还呐呐自语：“烟花、烟花…烟花……说好要和姐姐一起看烟花的。”

“闭上眼，很快就到了……”

“嗯……”

没多久，小丫头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睡了

“小鬼就要乖乖的睡觉呢，等你长大了，再和姐姐一起看烟花吧。”

温柔的在妹妹额头上吻了下，萧凛将已经睡着的小丫头抱回房间。

帮她盖好被子后，她轻悄悄的退出房间。

“新年快乐，晚安~”

…………

虽然小镇的灯火依旧璀璨，但将近午夜的冬日却是黑暗的。刚走出家门的凛站在街道抬头望过缀着积雪的屋顶，晦暗的天幕上会闪起阵阵荧光，伴随而来的是烟花爆炸后的巨大轰鸣。不得不说，烟花虽然美丽，但这种巨大的噪声确实让很多人不喜，凛就是如此。

相比亲手燃放，她更愿意站的远远的欣赏那美丽的瞬间。

凛揉了揉凉凉的耳垂，向通向林地的方向走去。

大约十数分钟，城市与森林的交界，一道身影缓步走过一条青石小路。

暗淡的光晕下，她走的很慢，并非看不清道路，而是这样就足够了。

一个转角，寒风袭来，低矮的灌木沙沙作响。

光线昏暗处，一个朦胧的身影安静的坐在路旁一块石头上。

“月，来了。”凛温和的走了过去，看着眼前之人。

易月，一身米色衬衣外加了一件外套，看起来很是单薄。

“嗯，我知道你回来，就先来等你了。”

“等了很久了吧”

“没多久”

“抱歉呢，好不容易才把小丫头哄睡着，来晚了。”

“不晚，”闲静的摇了摇头，月拉起她的手向远处跑去，边跑边说道：“十二点还没到，还有十分钟，来得及。”

“嗯？？”被她拉着的凛疑惑的看着她。

“快点，我们去山顶，那里有快很大的石头，我以前经常一个人在那看烟花。”

“原来如此，本来以为月烟花什么的没兴趣呢。”

“小时候看过四次新年的烟花，后来就喜欢了。”

月平淡的回答，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始终是那样安静、那样悠然。

边聊边走，两人都没有焦急，因为啊，能在她的身边已是最好，至于看什么，真的不重要。美丽灿烂的烟花固然是好，但地狱黄泉的凄凉场景也无不可，她们……就是如此。

但就算悠闲漫步姿态，以两人的速度在几分钟后也到了山顶。山顶的树木稀疏，在一个悬崖边缘耸立着一块巨大岩石，它就像凭空突出的半截残桥，向高悬的半空横去。

清理了下石上积雪，月将凛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山脚下的小镇灯火通明，那朵朵烟花在空中绘制了一幅绚丽画案。

“凛，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始了。”

“嗯”应了一声，凛略显疑惑的小声问道：“月，以前过年的时候你也一个人跑到这里吗……不和师傅他们在一起吗？你这样跑出来，阿姨一定生气了吧。”

“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因为外婆身体不好，妈妈在过年的时候都会回去陪她，当然的，每次妈妈回家的时候爸爸也会陪着过去，至于爷爷……每次过年的时候爷爷都会回到奶奶墓前，陪她一整个晚上。”说道这，月停了下，似乎在回忆那段时光：“那时候两个哥哥都会找借口出去，可能是找朋友庆祝吧，我一个人在家无聊也就跑出来了……”

“唉唉，长辈就算了，但那两个哥哥真是太不像话了。”凛以为她抱不平般的口吻说道。想着在别人过年的时候一家围坐在家中欢笑，而还是幼年的月却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呆在那过于宽大的家中，看着空无一人的桌椅，看着毫无生气的房间，凛莫名的有些难受。

“嗯，他们是很不像话。”原本面色平静的月露出一点坏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一会儿后，她望着不远处的易家大宅，小声说道：“所以啊，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我狠狠的打了他们一顿！”

“……”

凛嘴角有些抽搐，转过身，不想让月看到自己异样的表情。

‘啊啊，生气的月果然很危险呢！’

“凛，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月做的很好呢，对这种哥哥完全不必客气。”含糊的应着，她指着小镇大声说道：“快看，开始了！”

月顺着萧凛的手指方向望去，一道明亮的光球从小镇中心急速升起，在夜幕中留下一道青色烟尾。升至半空，白色光球骤然爆炸开了，刹那间，一朵金色的郁金香在漆黑的夜幕中盛开。

从一个花蕾开始，在短短的十几秒中，那朵金色的郁金香长大、绽开，最后完全盛放。

尽管这一幕很短，却演绎了生命的欢歌、爱与美的感动。

“凛，今天陪我一整晚好吗，就在这里，看烟花，看星星，看雪，看明天的太阳。”

“嗯，好。”凛搂过她的肩，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烟花就算再灿烂再耀眼，依然只是刹那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