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从秀通过神监司留在陵安街的两个眼线,得知了何薇薇的大概去向——那位身材十分诱人的女子往南边的河岸方向去了。
只是,正在他准备就此离开,去陆金凤的府上去看上一眼的时候,又鬼斧神差的想起了何薇薇的一个鲜为人知的习惯——她只要一不高兴,便喜欢独自往僻静的地方钻。
他想了想,左右放心不下,便先告辞了吕从秀,朝着这里寻了过来,原来也只是求个心安,结果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何薇薇。
何薇薇回过神来,却笑不出来,只是哭得更加厉害了,但她又好像觉得丢脸,不停用袖子擦拭泪水,俏脸上的妆容一下子便花了,她啜泣着说道:「你……你怎么才来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是我来迟了,对不起。
」他走上前,将灯笼放下,伸手揽住何薇薇的香肩,在触碰的那一刹,何薇薇的身子轻轻一颤,旋即狠狠扑在了他温暖的怀里。
陈卓搂着她的玉背,柔声道:「不哭了,我来了,就在这里。
」「都怪你,都怨你……我都担心死你了……你就那么把我一个人丢下来……又是那么久,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等你好……」何薇薇紧紧抓着陈卓,彷佛担心一转眼,他又丢下她一人。
「以后不这样了……我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了……」「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何薇薇破涕为笑,轻声说道。
「好。
」陈卓微微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开口道:「对了……我还有个东西要送给师姐,既当做赔礼,也代表我的心意。
」「什么?」陈卓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交给了何薇薇。
这位美人师姐带着些许讶异与好奇,将锦盒小心翼翼的打了开来,于橘黄的光芒下,可以看到一只翠绿色的手镯静静的躺在里面。
何薇薇将手镯取了出来,端详着,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容的情绪,「这是……飘花翡翠镯?」「是啊,回来找你的时候,我顺道去了珠玉 堂,将这镯子买了下来。
」陈卓轻声说道,但并没有提起吕从秀,也没有提起镯子那超乎他想象的价值——若非吕从秀帮忙,他自己带的银钱还真是差了不少。
何薇薇的眼眶微微一热,又忍不住要哭出来,低语道:「笨蛋……我都让你不要买了……你怎么又买了……」陈卓看着她,认真道:「这不一样的。
」「哪儿不一样了……」「我还没有送过师姐任何礼物……而且,我也想要送这个手镯给师姐,想要让它,还有我,永远陪着师姐……」何薇薇抿着嘴,渐渐露出了笑容,而泪水也流了下来。
陈卓抬手温柔的为她擦拭眼泪,轻声道:「喜欢么?」「嗯……」「我为你戴上吧……」「好。
」她轻轻应着,含羞带怯。
陈卓从她手里接过镯子,小心翼翼的将手镯套入她的纤纤玉手,皓腕翠镯,般配的教人移不开眼睛。
翡翠藻轻花,流苏媚浮影。
两人对视着,何薇薇先轻轻闭上了眸子。
陈卓搂住了她,然后低下了头,覆住她的唇。
她的唇尝起来,就像是山间的清泉,好似无味却带有一丝甘甜。
何薇薇的樱唇形状小巧,唇珠丰润,触感细腻,就像是切工极细的新鲜鱼脍。
探进去,是温暖的,就像是一团火,不是干柴烈火,而是星星之火。
它从身体内涌出来,由内而外的温暖着两人,这温暖一边连接着她,一边连接着陈卓。
犹如两点萤火,相拥在一起,彼此依靠,产生了更大的光,更多的温暖。
便在这时,城内的喧闹也到了巅峰,一朵朵烟花在天际绚烂的绽放,在这一瞬间,将整个天地都照得通亮。
这个晚上,在这城中偏僻的一角,在无数难以想象的复杂事情如洪流般倾轧而来之前,两人在仅有些许喘息的缝隙间,紧紧贴在了一起,忘我的吮吸对方,贪婪的相互索取。
两人的唇舌彼此纠缠着,彼此交融着,相互留下了对方的味道,不再分离,并真心相信着,以后也是如此。
烟花易冷,在璀璨的光芒于夜空逐渐弥散之后,无边的昏暗又笼罩下来,而岸边那点微弱的光芒,还在微寒的夜风下不断摇曳。
第七十九章暗涌从淮河边上的堤岸望去,河面上的画舫一艘艘的排开,其中最大的一艘,是足有三层楼高的凋红色巨大楼船,远远看去,在众多画舫的衬托下显得极具气势——此乃花满楼花重金造的大楼船,名为玉秀,往河面上一横,那便是花满楼的牌面。
尽管此时天色还早,不过大大小小的楼船画舫都已经张灯结彩、绸缎飞舞,饶是还没掌灯,但上面人来人往,已经十分热闹。
只不过,这一份喜庆相比前两天,却是更多了几分肃然在其中。
「自从两天前你帮着神监司的人在陵安街抓住了那名邪道修士后,天策府和神监司对出城入城之人的盘缠更仔细了,不可能再放大队人马出入天都。
许多在城外举办的宴会,也大都改到了城内。
今天这个宴会就在玉秀舫上进行,到时候出场的大人物可不少,除了我爹和左相,还有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徐文复,同时还有镇军大将军李弘文。
为了以防万一,游览淮河的行程路线也有所改变,原来既定路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