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正对着我的目光,故意对我半开玩笑地说道,并且他似乎正想从我脸上
观察着什么。
我之前还心中略微一惊,听完徐远这句话,我又鬆懈下自己的心防原来
他并不知道我对夏雪平的真正心思。
「你这话说的,真让人想骂髒话不过,听您这意思,夏雪平是答应艾
立威跟他交往了」
我绷着脸问道。
「呵呵你小子,不识逗真是别人说什么都当真,怪不得容易上当受骗呢她把艾立威给拒了。」
徐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对我说道。
「嗯夏雪平没答应他么那天晚上夏雪平告诉我,她给艾立威的答复
是考虑考虑不是那她怎么早不拒绝呢」
「你这不是废话么实际上,那天晚上艾立威就明白自己应该是没戏了,儘
管还有点贼心不死;但你第二天跟雪平冷战,那不就是给艾立威留下一个继续发
挥馀热的机会么考虑考虑这四个字,难道不是比较委婉一点的拒绝啊你
们年轻人啊,就知道绝对的二元分立而且你都给人鼻子打歪了,那天晚上艾立
威的鼻血流得跟洩洪似的,夏雪平还能跟他怎么说啊给他身体和心灵同时
造成双重打击那夏雪平以后重桉一组的队伍还带不带了何秋岩,你能不能动
动脑子、多学学理解大人们之间的谈话之术这多亏你是在生活中,听到的是夏
雪平这么说,被你误解了;这要是以后你跟犯罪分子、跟政客们打交道,你这种
非黑即白的观念若是不改改,早晚得吃亏」
徐远接着说道,「不过说实话,艾立威这个小孩,局里还真有不少人觉得他
不错。」
「操」
我又气又笑,「不是您要是这样觉得,您吃完这顿饭,赶紧请回吧」
「啧,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对艾立威有意见,但你难道不想救
赎夏雪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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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我不明白徐远的意思。
「对,救赎。你别看她现在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很坚强,其实雪平现在,
其实挺需要救赎的,需要被人用情感来救赎。」
徐远吃完了三明治,点燃了一根烟,我帮他找了个一个烟灰缸,放在他手边。
只听徐远继续说道「我是你外公亲自辅导的最后一届警校生,那时候你外
公除了在市局做行政以外,还在警院兼职做执行副校长,我算得上是你外公的关
门弟子,因此在夏雪平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呵呵,我记得那时候,我跟一
帮不愿意跟什么警专帮、考学帮拉帮结派的警院生,没事就总去你外公
家蹭饭吃,有男孩有女孩,热闹的很哈哈,咱们一个个,全都跟逃饥荒似的。我记得,你外婆包了一手好吃的鸡汤馄饨,哎唷那个馄饨的味道,我现在有
的时候做梦都想啊吃完了馄饨,我们这帮孩子就总愿意逗你妈妈雪平玩,
那时候的雪平还小呢,她那时候才十岁,长得可爱、思维天真,说话做事都挺好
玩的;我们当年那一帮男男女女全都17、8岁,正是有一身力气却不知道该淘
气的时候,所以,呵呵,我们没事还总欺负她有一回,我骗她去抓晾衣架上
的塑胶夹,结果,谁知道怎么回事,估计也是寸劲儿她两隻眼睛的眼睑,全
被飞落的塑胶夹子给夹中了雪平当时就哇哇哭起来了就因为那次整蛊,真
的,我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被你外公给臭駡了一顿喂,你小子可别再替雪平
骂我了啊我直到你外公去世,我都没来得及跟他说明白其实那时候欺负雪平
的坏主意,可全都是你舅舅夏雪原给我们出的」
听着徐远的讲述,在我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坐在地上揉着眼
睛哭得形象我其实很难想像,那小女孩就是现在的夏雪平。
笑了一会儿,又免不得歎了口气。
「后来又一次,我跟你外公一起抽烟的时候,你外公说,他这辈子都不想让
夏雪平当员警一个女孩当员警,确实太苦了;结果谁知道,我在警院兼职当
教务副主任的时候,就在警院看到了你妈妈再后来,她就怀了你,然后进入
交警大队;我那个时候曾经因为得罪上级,正好被发配到了交警大队,所以雪平
就这样,一路跟着我,在我的手下做事。」
徐远抽了口烟,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也一定记得,在你舅舅雪原和你外
婆死之前,雪平还依旧是个性格不错的女人,对吧」
我点了点头,唏嘘地说道「嗯,记得。但是再后来,舅舅全家和外婆就都
死了警专的时候我就查过当年的档桉小时候我就知道姥姥和舅舅都死了
,但对这个死我没什么概念;直到看了档桉、看了里头拍的桉发现场照片以
后,唉嘶我才明白,夏雪平当年为什么会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并且一直到
现在她也没缓过劲来我舅舅,全身刀伤,躺在一滩血里,死的时候面目全非,
脸皮都被人不知道拿什么东西给锉烂了,脸上没留下一块好地方;我舅妈、外婆
,全都身中数刀,还被人浇上了汽油,烧成两堆黑炭;就连我那被领养来的、本
来才几个月大的表妹,也被人用钝器一下一下,生生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