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弟子听得心惊胆战,少主这架吵得有十分的水平,乌山少主竟然不发怒,涵养也真是了得。在这等心惊胆战的情况下,船终于靠了岸。
此处离义阳城不远,骑马一会儿就到。两弟子一到府中便道告辞,匆匆往里面通报少主回来的消息。
金铃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他们跑得为何这么快?”
银锁笑道:“多半是师父的耳目,只是不知为何要刺探我们,希望……”
金铃亦点点头,“希望不是。”
两人往里间走去,银锁眼珠一转,又有诡计。
此地除了主宾二人,属她地位最高,理应由她指挥手下侍候二人,陆亢龙吃得尽兴,金铃却频频皱眉,莫说银锁,连陆亢龙都看出不对,出言询问,金铃只道没事,但面前的菜,十之六七都几乎没有动。陆亢龙料到是银锁做的手脚,连连摇头。
这一顿饭吃得甚是沉闷,陆亢龙忍不住出言问道:“你师父可好?”
金铃抬抬眼,道:“师父很好,只是这几日事务繁多,很少睡觉。”
“唔,他就是爱拼命。你也是,下回可不能这么冒险了。杀人越货这档子事,可以找我嘛,我和大师兄是旧识,自然会便宜一些。”
金铃听向碎玉说了许多次“陆亢龙的徒弟,同她那师父一模一样”,料想陆亢龙所说,和银锁平时乱讲话一样,是算不得真的,而让向碎玉听了火冒三丈,大约才是他说这话的目的。
自古正邪不两立,哪有正派人士暗中送钱给魔教妖人,让他们去做杀手的?岂非是和魔教同流合污?
陆亢龙哈哈一笑,道:“你师父定然会说‘魔教妖人,认钱不认人,怎可与之为伍?传出去为天下英雄耻笑!’其实不然,我等‘魔教妖人’,义士来用便为义举,奸人所用便为邪道。天下惶惶,谁能独善其身?况且也不是第一次找我,之前他还不是找我借钱吗?”
金铃饮下半碗酒,淡然道:“既然如此,晚辈便先师父谢过二师叔,待我回去,定然转告二师叔的意思。”
“今日玩得可还尽兴吗?”
金铃似是在思考措辞,顿了顿才道:“只怕闷坏了银锁。”
陆亢龙盯着她,见她如此神色,又想起方才两个弟子报告的情形,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要是银锁得罪了你,还请你多多担待。”
金铃微微颔首:“小师妹年纪还小,顽皮些也是人之常情。”
她知陆亢龙多半已信了银锁与她不太对付这事,更是总答些明夸银锁,暗中告状的话。银锁在旁边不停皱眉,心道师父如此轻易便信了我,不是一点没怀疑,便是已经起了十足疑心,我万万不能自乱阵脚。
这顿饭在银锁的着意捣乱下,金铃简直食之无味。她回了房中,盘算着是早点忍着饥饿睡下,还是先去教训一下那挡着她吃饭的小胡儿。
不料此时却有人叩门,来时未曾引起她丝毫警觉,也并未有银锁在侧的感觉,她微感奇怪,问道:“二师叔有何见教?请入内一叙。”
陆亢龙推门而入,盘腿坐下,道:“我有一事,须得向你打探一下。”
金铃想了一想,道:“可是师父的事?”
陆亢龙却摇摇头,道:“银锁的事。”
“请讲。”
“她……这一路上可有得罪你?”
金铃道:“算不上得罪。”
“听说她与你关系不错,还睡在一起……”古来君臣同榻以示信任有加,寻常好友不会同榻而卧,若能睡一张床上,交情合该很好才对,故而陆亢龙有此一问。
金铃淡然道:“二师叔该当知道,这一路凶险无比,你明教中许多秘密也因此让我知晓。她不时时看着我,我反倒觉得她有别的阴谋。我倒觉得我和她二人关系不错……她可未必这么想。”
她素来少话,此番听见有人提起银锁,竟然说了这么多,陆亢龙心下叹气,暗道银锁真有本事,将金铃得罪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暴雨困在办公室,好不容易等雨小了准备走,发现外面积水已然没到胸口呢!
于是窝脱了鞋纸,光着脚脚走到了地铁站,坐着地铁准备走人
结果出来的时候又遇上了雨最大的时候嘤嘤嘤……
回来又变成落汤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