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昭离开广场,就去附近找适合卖老人衣服的服装店。
买了几身上衣,和一条裤子。一个帽子和一个墨镜。
晚上6点多,回到了广场。老人还在那守着垃圾桶,嘴里抽着烟。
当朱德昭把给他买的东西拿给他看以后。
老人埋怨道:“孩子,你给我买这些,不是让我晚上睡不着觉吗?我身上的就行,这新衣服晚上会被别的流浪的人惦记。”
“你晚上住哪里?没有住处吗?”朱德昭问道。
“我住在不远处的小公园。那边有亭子和长椅子。”老人家道。
“一直住哪里吗?”朱德昭道。
“11月就去住桥洞了。”老人回答道。
“为什么不回老家?难道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这样流浪真好吗?”朱德昭问道。
“唉,不说了。不提家,不提家。”老人难过道。
老人拿起一份游客丢下的报纸看,不愿意回答朱德昭的问题。
“老车,今天收获不少啊!”一个40多岁的邋遢中年边说边走过来。
“来了,王兄弟。就这些了。你看着给个钱吧,多给点啊!我要请这小伙子吃饭。”老人笑着道。
清点完给了老人35元,老人把钱放进里兜。
“走,老头子请你去吃饭。”说着就往前走。朱德昭扶着老人的胳膊跟着往前走。
20多分钟后走到了一个很偏的巷子里,里面不少卖饭的小摊贩。
也有小饭店,老人领着德昭进了一家山西面馆。
老人要了一瓶便宜白酒,要了两碗面。要了一份水煮花生米。就把35花的还剩2元。
朱德昭心里给算着账。两人开喝起来。
“孩子,别嫌弃。老头子就这点心意了。”老人道。
朱德昭看着沧桑善良的老人。
“这样挺好,喝酒喝的是心情,是缘分。我和老人家认识就是缘分!这样挺好。”朱德昭道。
有酒也就有故事。老人把自己的故事说给了朱德昭。
老人名叫,车军旗。1945年的今年62岁,70年代在当地一个炼钢厂上班,也算是个国家企业吃公家饭的。32岁那年,在车间由于设备的问题要了他的一条腿。
老婆留下了一个7岁的儿子,带5岁的女儿拿着厂里赔的伤残赔偿金跑了。厂里知道我的困难,给安排了看管仓库的活。
一干干到95年后厂子倒闭,儿子没出息。98年给儿子盖了房子,娶了媳妇后。2000年,我卖了老房子,扔掉了拐杖安了假肢。
开始在我们那的一个养猪场给养猪。慢慢的随着年纪大,就想女儿了。从孩子她妈的娘家村里打听到,娘俩在深圳。
2002年就来到了深圳找,可是给的地址根本就没有,找了半年花光了带来的钱。
开始找工作,我残疾没有人要。就过起了流浪的生活。这些年捡垃圾的攒的钱,不是被偷。就是花在登报纸寻她娘俩身上。
朱德昭看着老人,老泪横流的看着从内兜拿出来的全家福照片。
朱德昭做主又加了几个菜10瓶啤酒。
“我喊你大伯吧,你比我爸爸大几岁”朱德昭道。
原来朱德昭以为老人至少70岁了,起码朱德昭应该喊爷爷。也许是经历了不幸才让老人显的这么老吧!
“好,大伯显的亲,喊大伯好”老人开心道。
“你应该和您儿子联系下,这么多年你不回家。让孩子担心啊!”朱德昭道。
“儿子很恨他妈妈,他是很反对我出来找的。我是瞒着他跑出来的。再加上家里条件也不好,我这老废物回去就是累赘。”老人难受道。
“你难道不恨你老婆吗?我感觉你老婆做的不对。”朱德昭道。
“不恨,只是抱怨她把女儿带走。真的,那时候女儿很缠我。我能理解她的举动,那时候我的状况是很让人绝望的。”老人道。
两人边喝边聊。朱德昭也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了他听。但是自己的比较混乱的爱情没说。
“还有这病,只要你在深圳可以随时找大伯,大伯陪你矫正你的口吃。”老人关心的说道。
“你也别太介意,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你不是偷的更不是抢的。你带给他们的是快乐,快乐开心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老人又道。
朱德昭没想到老人能说出这一番道理,对这个残疾老人更内心佩服。
“人残,心不残。这是很可贵的。”朱德昭心里想道。
两人一直聊到11点,饭店收拾准备关门。
朱德昭搀扶着老人,走出巷子。
“你去我那住吧,不住公园了。”朱德昭道。
“那里有不少流浪的,都熟悉了。也习惯了和他们聊天。睡了几年的公园早习惯了,就像我的家。”老人拒绝道。
“我打车把你送到公园,我也看看你说的家。”朱德昭笑着道。
“一天没怎么活动了,跟我走走吧,有近路最多20分钟就到。再说我这样的一身脏,司机也膈应。”老人道。
在老人的引路下,20多分钟到达了小公园。不远处的路灯能给小公园带来些许明亮。
跟着老人来到一个亭子下面,下面已经躺了4个人,剩下的位置应该是老人的。
5人公用一个地席子。朱德昭看见里面竟然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年轻人,很是疑惑。
公园三个亭子,每个亭子下面躺五个,8个长椅子也躺着人。
一共23个人,真是流浪者之家。
朱德昭打车回到了快捷酒店。
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