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宋家的别墅里冲进来了一群人。
“老爷,有情况啊。”陈忠一路奔进后宅,向正在书房的宋嘉德汇报道。
“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慌?”宋嘉德将书合上,抬头朝他望去。
“武装部的冲进来了!”陈忠说道。
“武装部?于树海的人来干嘛?”宋嘉德愣了一下,突然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树海是嘉平城武装部的部长,负责整座城市的武装力量,他的人深夜闯入宋家,十有八九来者不善。
“我已经叫人在前面拦住他们,不过拖不了多久,老爷,您要不躲一躲?”陈忠急切地说道:“我安排了车子在后院的小门那边,您赶紧离开这里,我再拖一会时间。”
“姚建攀!一定是姚建攀。”宋嘉德立刻就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嘉平城里能使唤得动于树海的人,除了姚建攀,不可能再有别人。”
“真是姚议员的话,只怕是小姐那一路出了问题,有人走漏了风声。”陈忠想到这一点,顿时心急如焚,“老爷,我们已经错失了先手,你赶紧走吧,去找小姐,带上她离开这里。”
“陈忠,我不能走。”宋嘉德和他的看法一样,但在应对的策略上却出现了分歧。“我必须留下来,姚建攀要的是宋家的东西,我和惜君都走的话,走到哪都会被他们找出来。”
“老爷……”陈忠急道。
“陈忠,你跟了我十多年了。”宋嘉德冷静了下来,拍了拍管家的肩膀,“我们虽为主仆,但胜似兄弟。”
“老爷,我陈忠一辈子都是宋家的人。”陈忠点了点头,“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说了不能走。”宋嘉德摇了摇头,望着他道“我要是了,姚建攀就会穷追到底,这样反而还会连累惜君。你代我去鹤栖镇找惜君,告诉她……家没了,让她远走高飞,不要再回这是非之地。”
“老爷……”陈忠拉着宋嘉德的手,神色很是悲凉。谁能想得到,像宋家这种高门大宅,竟会在顷刻间就被权力的狂风吹得摇摇欲倒。
“快走。”宋嘉德把陈忠推到后门处,并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个小匣子,“把这个交到惜君手里,她下半辈子应该无忧了。”
陈忠被推到门外,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唉~”陈忠默默一叹,身影朝后院小门的方向跑去。
武装部的人办事效率非常高,他们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了整个宋氏别墅,而且并没有惊动到周围其他的地方。
这一次是于树海亲自出马,他长驱直入,径直来到宋嘉德的书房。
“于部长,深夜登门,没来得招待,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宋嘉德仍坐在书桌前,神色平静地望着推门而入的人。
“宋老板,自上次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啊。”于树海朝他点了点头。
“坐。”宋嘉德伸手示意道。
于树海朝身后跟着进来的人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
等人都退去了屋外,于树海坐到沙发上,目光盯着宋嘉德看了半晌。
“怎么,我脸上长花了?”宋嘉德笑了笑。
“你这身家巨富的人物,我很意外为什么会犯这种糊涂。”于树海说道。
“我没糊涂,我清醒得很。”宋嘉德摊了摊手,“说吧,什么罪名。”
“勾结埃尔布兰德帝国的奸细,帮助他们在嘉平城从事犯罪活动。”于树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烁。
“奸细,哈哈。”宋嘉德仰头大笑了起来,“你应该知道我是冤枉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于树海道:“可如果你是被冤枉的,你让我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所以你不能是被冤枉的,跟我走吧。”
“姚议员的命令?为什么他等不到来嘉平城先和我见上一面,或许他觉得很麻烦的事情可能实际上很好解决呢?”德朝于树海望去,想从他那得到答案。
“问得好,看在我俩之前有过交情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于树海笑了笑:“周远今晚没有在约定时间内给姚议员发消息,所以姚议员就给我发了消息,你明白了吧。”
宋嘉德心里先是一惊,但瞬间便听出了于树海话里潜在的意思,他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朝于树海点了点头:“多谢!”
宋嘉德书房中的灯暗了下来。
同一时间,嘉平城外的马路上,陈忠驾驶着一辆汽车正朝鹤栖镇的方向飞驰而去。
……
清晨,从天边而来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车窗,丁修眨了眨眼,想要缓解一下眼睛的干涩感。
他转过头望了一眼副驾上姑娘,目光停顿了一秒后又回到车前的道路上。
宋惜君背靠着座椅椅背睡着了,她昨天经历了一生中最坎坷的时刻,脱险之后,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能够舒缓下来。周围浓浓地夜色勾起了她的睡意,女孩在丁修身旁沉沉地睡去,这一睡便睡到了天亮。
宋惜君微微侧着头,乌发如云一般铺散在肩上,熟睡中时而蹙眉。
她的睫毛像蝴蝶微憩般偶尔眨动一下,漂亮的嘴唇抿得紧紧地。这一幕就像画卷一样定格在丁修刚才望过来的那一眼中,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安详感。
前方的道路上出现了丁修在天亮之后看到的第一辆汽车,他将车子靠边行驶,但来车却直接在接近的过程中突然停了下来。
“忠叔?”丁修看到从那辆车里下来的身影,忍不住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