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道:“这好像是个乱葬岗。”
崆峒子撇了撇嘴,“不像,这里应该没有尸体。”
领路的那两个族人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指着前方,嗯啊了几句,扭头便往回走,仿佛一刻也不想多留在这儿了。
青云恍恍惚惚的道:“这,这里是哪儿?我有点儿怕,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夏缇道:“青云哥,别怕,前面应该就是中寨了,后山三寨相互之间并不来往,我想那两个族人就只能送我们到这儿了。”
崆峒子白了青云一眼,骂道:“哼,连个女娃娃都不如,将来如何能成大事。”
我们继续向前走,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排样式相同的房舍规整的出现在面前,这就是中寨,这会儿天色渐暗,整个寨子被一层薄雾笼着,后面的房舍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夏缇提醒大伙儿,尽量聚在一起别落单,留神周围的情况。我也心里打鼓,这是蛙族,别再跳出个大青蛙来。
可进寨之后,不但没有看到蛙,就连木楼上竟也没蛙图腾的雕刻。我们在寨中走了一大圈,最奇怪的是,这儿的木楼建的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只是并不是笔直成排,似乎按照某种次序排列的,不过与下寨相比,中寨要好很多,下寨的房子是建在一片龙桑树上的,哪里像个寨子啊,活像一片鸟巢,但这里的房屋却十分整齐,街道宽敞,寨子也大,我粗略算了一下,中寨起码得有一两百户,只不过这天才刚擦黑,怎么就一个人都见不到呢。
这让人心里越发的没底,不会又是降头蛊惹的祸吧?我们随便找了一户人家,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应,正当我们要走,房门吱呀呀的开了一道小缝,里面是个五十来岁的苗族老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有点儿浑浊,目光呆滞,我暗道运气太差了,这老头看上去就不太灵光,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个什么来。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请问这里是否就是中寨?我们是过路的行人,天色已晚,敢问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宿啊?”崆峒子问道。
那老汉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只是用双手僵硬的胡乱比划着,半晌见我们没明白他的意思,便出了门,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我们跟着他走。
我低声道:“这老头好像是个哑巴,要不咱们另找一户再打听打听,就别跟这老头死磕了。”
夏缇道:“我觉得不必了,这里的人除了地位比较高的,大多数都只会说当地的土语,就算再换一户打听,人家也未必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这位老人家都已经出来给我们带路了,就先跟他走便是。”
说话间,那老汉将我们带到了另一户人家门前,他伸手砸了几下门,还没等房门打开,他就回去了。
很快,里面传来几声响动,房门一开,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她看上去已近古稀之年,身材瘦小,还有些佝偻,不过一双眼睛却很亮,不知怎地总觉得她看上去有些面熟,不过肯定没见过。
“你们找谁啊?”老太太开口道,她声音有些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