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庄严,你看我这脑子,兵当久了,人就傻了。”朱德康自嘲了一番,然后两根手指在嘴唇边做了个夹烟的手势,“有没有带烟?”
“烟?”庄严先是一愣,接着扔下被子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拿出红塔山,上前递给朱德康。
朱德康翻身坐在床边,接过香烟,在鼻孔下嗅了嗅。
“嗯,好烟!比我的美斯特要好多了。”
说完拿出火机熟练地点上。
抽了几口,朱德康对庄严说:“现在天黑了,我就不带你周围看看了,其实我们这里也没啥看头,说白了就是被遗忘的角落,名义上咱们属于炊事班,不过李闯成那小子也很少到这里来,这里就一个小平房,从门口出去右拐二十米就有个猪圈,里面养了十条猪,那就是咱们的全部家当。”
顿了顿,又道:“对了,早操呢……你是新兵,意思意思一下也要参加,集个合,报个到,然后可以回来这里,你喜欢干嘛就干嘛,只要不违反规定,没人管你。到了早饭之后,他们出操了,才是我们开始忙活的时候,去炊事班把潲水给收了,不够的话,就骑着炊事班的三轮车,去对面水上派出所的饭堂,他们所里的人会把潲水给我们,这猪跟人一样,吃三顿……”
一直到庄严铺好床铺,朱德康仍旧坐在自己的床边唠唠叨叨。
熄灯号在营区上空响起。
朱德康愣了一下,对庄严说:“去,把灯关了。”
房间里黑了下去,朱德康把手电打开,挂在床头,继续看着武侠小说。
庄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莫名的难受。
自己这回真的当了猪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