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
武威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已经很不安全了。 x 23 u 李秉和安子也不敢逗留,驾上快马,先奔出了七八里地,边逃边商量对策。先出了武威节度使的势力范围,再做打算。
两人一路疾驰,偶尔遇到盘查,也都是例行检查,想来是武威节度大使府变故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
“这里是东茅山了,已经出了武威的地界,归朝廷管着。应该安全了。”一路狂奔四个时辰,李秉和安子已经是人困马乏,看到朝廷路标上写的“甘州东茅山”,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宁静。
李秉的白马刚过来牌坊,便卧倒不起,鼻孔外翻,口吐白沫,不停的喘着粗气,已经是困顿之极。倒是安子的俏胭脂,一路奔来,虽疲乏,却也未见得有不寻常。
这宝马,虽不及白马高大,但耐力却是好了许多。
东茅山地方不大,小集镇而已。瞧着前面有个客栈酒肆,二人便走了上去。
“小二哥,借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界?”
饭点已过,客栈里稀稀拉拉,只有三两人罢了。小二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道:“这里是东茅山,算是甘州地界。从武威往甘州郡城,方圆百里之内,都是荒山,只有这东茅山,是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天色已经不早了,二位可要投店啊!”
“要投,要投。照小二哥这么说,天色都这么晚了,再不投店,难道要住在荒山不成。”安子交了吊钱,又道:“赶了一天的路,两匹马已经乏了,烦劳小二哥给喂点上等的草料。”
“好嘞!天字房两间。”小二熟练的将抹布抖了抖,甩在肩头官!楼上请!”
李秉躺在床上,想着还落在武威节度大使府的韬剑,辗转发侧。
那剑是答应了要送回北域子午宗的东西,他盘算着总要想个办法把剑拿回来才行。不过现在武威肯定加强了戒备,自己这点本事,单枪匹马回去肯定是自投罗网,还得想个完全之策才好。
“咚咚咚!”
“秉儿哥,歇着了吗?”
“没呢!进来吧!”
安子推门进去,瞧着李秉已经脱了外袍,半躺在床上。不过两人关系亲密,倒也不在意这些。
“怎么了?安子,找我有事?”李秉起身,看着安子一脸愁容,以为他有些害怕,安慰到:“都已经跑出来了,大使府现在乱成一团,都是追贼寇去了。不会有人管我们的,你别害怕。”
安子在意的,却不是这个:“秉儿哥,我知道你是很在意你的韬剑的,要不然我们拿那个韬剑换回来吧。”
“嗯~?!”李秉万万没想到他是在担心这个,略微一笑:“那是不可以。现在鹿大哥已经死了,且不说云大使他们都不知道黑帛书存在这件事。光是有人杀入大使府,我们又逃跑的事情在,我们就已经说不清了。到时候诬陷那群蒙面人是我们的人,回去只能是羊入虎口。”他顿了顿道:“这本。韬剑的事情,你别担心,我们再另想办法。”
“还
能有什么办法?”安子有些泄气:“我们只身两人,大使府那么大的势力,怕是不好对付。”
李秉叹气,又拿《阳月剑诀》和《白雪内经》,以及那页单独的黑帛书放在一起:“我知道他们不好对付,不过现在也不算是在绝路上。刚才我还在思量,我们可以去甘州找知州大人,亮明世子身份,请他出面帮忙拿回来了。不过知州大人能不能帮忙,我心里也没底。”
他想了想,又道:“而且知州一旦去要剑,大使府说不定会怀疑这件事和朝廷又联系,两边气氛紧张,更是不好,想想还是算了,再想别的法子吧。天无绝人之路,总有办法的,你别着急了。”
两人聊了半夜,又研究了一阵三张黑帛书的秘密,才分房歇息了。
劳顿整日,第二天晨起时,已经快到了子时。
李秉和安子刚下楼,就被掌柜的拉住,那掌柜的个子不高,胖胖乎乎,是个四十来岁的敦厚老实人,一口浓重的甘州口音,鼻音很重,说话有些难懂。
“二位,可算下来了!”
“怎么了?掌柜的找我们有事?”
掌柜指了指大堂角落里独自落座的一个年轻人:“那人看上了后院马厩里,你们的那匹红马,说什么也要买下来,我说我做不了主。那人就说在这里等着。”
说话间,角落里的那人好像也瞧见了李秉二人,提剑大步走来。
他论年纪、身高、体型,他几乎都和李秉差不离,面色比李秉更白些,眉清目秀,鼻梁高挺,样貌一般,但是胜在会打理。白绸衣,碧水带,青玉配,一身穿着,风采俊雅飘逸。这长相穿着和气度,不免让常人高看三分。
那青年先抱剑做礼:“在下姬子桓(huan),想必这两位就是马主人了?还未请教?”
这不行礼不打紧,一行礼,李秉和安子心中均是一惊!那人手上握着的剑,分明就是李秉刚刚遗落在武威大使府的“韬剑”!
安子和李秉略微对视,均是说不出震惊,但面目上还是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在下李禾,这位是在下的朋友安方。不知阁下所为何事?”
自上次李秉被鹿大人在地洞里追问,李秉就想定了自己的假名字,秉字去掉中间,便是一个禾字,安子的真名安庆方,去掉庆字,便是安方。
“是这样,在下去马厩取马的时候,瞧见了阁下的宝马。俏胭脂本就是黑水族中闻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