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中仙出声后,易寒便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盘膝坐下,他刚刚落座,便向画中仙道:“可当初那些闭关的神凰族人不是没有回应吗?而且,本属于神凰族的族地也已被血凤族占了去,此事难为……”
“依凰曦那丫头所讲,目前的态势,或许仙灵大会一过,血凤族便会动手了。而今凤凰两族的实力有着难逾的差距,神凰族想要解厄,唯有此法。倘若不然,等待神凰族的便是灭亡了。”
“求援呢?”易寒扭头看向了在羽末端坐的行简老人公羊溪,此次海灵族便是为此而来。
“海灵族族地在潮汐之地,他们的灵法术式也皆与水露相关,如今来到了血凤族的领地,况且还是一老一幼,又能帮神凰族多大的忙?”画中仙悠悠道。
她的言语中透着些许慵懒之意。神凰族的生死之事,于画中仙来说,仿若司空见惯了一般。也非是画中仙无情,而是在修行的大世之中,弱肉强食,自太古、上古绵延至今,无数势力更迭,能在乱世中长存者,寥若晨星,画中仙深谙此理,再加上神凰族与她并无过多交集,所以对此,并没有过多的悲悯。
不过于易寒来说,他心中的想法却与画中仙正好相反,且不说他无意中陷凰曦于窘境,在这世上,还有一种追求,叫做侠行,做的事情便是锄强扶弱。
只是而今,易寒有心相帮,却并没有能力付诸。想到这些,易寒一阵颓然。
似是猜到了易寒的心思,画中仙又突然传音道:“你身上有一样东西,或许可尽一点绵薄之力,不过,对于神凰族将要面临的这场危机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何物?!”易寒闻言,神色顿时一震。
“前时,你在祖巫之地的兽灵壁上,曾获取了不少玄鸟之血……”
画中仙缓缓开口,不过,还不及其语罢,易寒眸光倏然一亮。他已经知晓,凤凰两族的先祖是玄鸟,而兽灵壁,相传是封印万兽的容器,其上的浮雕,也是万兽的肉身所化,他取血的玄鸟,与之先祖,应属同族。
如今,凰曦恰恰遇到血脉桎梏,若将那些玄鸟之血炼化,或许她便可成功完成血脉返祖。
虽说凰曦突破,于神凰族来说依旧无济于事,但世事变幻,复杂莫测,不到最后一刻,终是不知结局究竟会如何。
不过,就在易寒将要伸手,将装有玄鸟之血的玉瓶拿出时,画中仙的声音再度传了来。
“给我留点……”
易寒闻言,手中动作一滞,随后便露出了笑意。
易寒能够敞然将玄鸟之血拿出,源点在于他心中对凰曦的一份愧疚,还有由涅??印带给两人的牵绊。
思虑之下,易寒并未当即将兽血拿出,在翎羽之上,还有着海灵族的两人,虽说几人同乘一片轻羽,但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片晌后,翎羽在凰曦的操控下,开始缓缓下坠,不多时,便落在了一座开阔的白玉台上。几人眼?四处,之后从翎羽上跃了下来。
“凰梧拜见圣女!”不多时,一行人从远处奔行而至,刚到近前,为首的一个老妪便对着凰曦躬身道。之后,又立起身,转而看向了公羊溪和莫雁心。
“莫少族和公羊长老能在此际到我神凰族,老身先行谢过了……”
“凰梧族长,这段时间,潮汐之地恐生变故,海灵族众日夜战备,此次族长只派了我与少族前来,还望莫怪……”公羊溪叹了口气,抱拳回应道。
凰梧闻言,脸上露出了一抹讶色,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道:“难不成,炎丘又发生了异动?”
公羊溪苦笑着点了点头。
易寒立于几人之后,对于凰梧身为族长,却参拜凰曦的一幕,他并不觉得诧异,凰曦只是踏入了涅??重生,而今真正的岁龄,已有几千载,比之凰梧,不知年长了多少。
眼见凰梧和公羊溪话毕,易寒旋即搭手,向凰梧躬身道:“易寒见过凰梧族长!”
“这是……”凰梧见状,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凰曦。
“一个朋友。”凰曦道。
片刻后。
公羊溪与莫雁心,和凰梧族长一起,进入了议事的大殿里,易寒则被引入了一间栖所当中。
至于凰曦,一到族中,便进入到了卷舍之内,由涅??印牵引,使得她和易寒产生的一丝联系,让她感到了一丝不适,她需要翻阅典籍,看个究竟。
两日后,凰曦拿着一枚玉简,从卷舍内走了出来。与进去前不一样的是,凰曦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怪异。
她手中的玉简内,记载了一则上古时期,神凰族一位先辈的涅??印被强行夺走的事情,与凰曦的遭遇虽有不同,却也相差无多,结合着玉简内的记录,凰曦思忖着,能让她和易寒只见产生亲昵,或许是心血的缘故。
因为涅??印在结成的过程中,沾染到了凰曦的心血,虽与她分离,却还是有着莫大的关联,如今在易寒身上,又受到了易寒心血的浸养,交融之下,随着二人相遇,便产生了一些变化。
为此,在这几日里,凰曦也在不断找寻解决的办法,但事不遂人愿,她并没有找到。
就在凰曦悻悻之时,易寒寻了过来。
前日里,易寒本想将玄鸟之血交予凰曦,但却发现对方栖身到了族中卷舍内,无奈之下,易寒也怠于等待,索性笃坐,直接在栖舍内开始了吐纳。
这一日,方才出门,巧的是,刚好碰到了凰曦。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