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来到韩宅时,韩宅的大门是开着的,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见到女佣的身影。顶 点 x 23 u s
她疑惑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第六感的警铃让她本能的防备起来。
“有人吗?”
......
“晏初?”
......
她觉得气氛太不对了,叶青不知不觉紧张起来。
忽然,她瞳孔一缩,立刻向楼上跑去,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爷爷!
猛地将书房门推开,叶青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韩老爷子躺在自己的椅子里,闭着眼睛,面容安详,平和,那样的平和,仿佛再也不用受痛苦的折磨。
叶青眼圈越来越热,“爷爷......”
韩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叶青,眼里全是惊讶。
叶青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韩开山冷漠地说道。
叶青不可抑止地流下泪来,“我以为,我以为......”
韩开山不明所以:“你以为什么?”
叶青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死了。”
韩开山怔了怔,笑道:“我只是睡着了,人老了,坐一会儿就犯困,正经晚上要睡的时候,却又睡不着。”
叶青点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韩开山的眼圈也不自觉地红了,将脸错开到一边:“哭什么,我身体硬朗着。”
之后,便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叶青见有冷风从门外灌进来,便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这二十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妈妈原本在单位有稳定的工作,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闲话,说她做人家小三,生了我这个私生女,同事们与她产生嫌隙,妈妈便辞职了。单位分的房子也没了。”
韩开山抿唇不语。
“后来妈妈带着我搬到舅舅那里,在舅舅的餐馆帮忙,之后那股闲话,又在餐馆周围,在舅舅舅妈的人际圈里散布开来。”
“舅妈为了这件事,整天和舅舅吵架,我妈妈不愿意连累舅舅和饭馆,便带着我去了米国的弗兰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离家那么远的地方,那一年,我八岁。”
“你们在那里怎么生活?”
“还能怎么过,住在华人街,到处打工,原本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我也考上了大学......”叶青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妈妈偏偏得了心脏病,好不容易做了手术,她却不愿意再活下去,她说要去找爸爸,她说她早该陪着父亲去了,只是为了我活到现在。”
韩开山面色苍白而沉重。
偌大的书房静悄悄的,随之而来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叶青道:“但你真的那么恨我母亲?”
韩开山叹道:“过去是,但二十几年了,我连你母亲的容貌也记不得了,那种恨又能存在多少?中年丧子的痛苦折磨了我二十几年,如今我只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病痛中挣扎,早已承受不起更多的苦恨。”
叶青泪眼朦胧,如鲠在喉:“我能不能......能不能叫你......”
韩开山一双苍老的眼睛,忽然带着某种希望的光亮,缓缓睁大。
“能不能叫您一声......”随着叶青眼泪滑下来,门缝底下忽然溢进大量呛人的烟雾。
韩老爷子拼命咳嗽起来。
叶青猛地睁大眼睛,将门拉开,手被滚烫的把手狠狠烫了一下。
外面已是火海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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