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伊,你说的对,这里是当铺,虽说条件好,可是来往客人太多太杂,难免引起他人注意,我们应该找个僻静之处。我先去弄点吃的给你,然后我去找好吗?”
我点头应允。
到了黄昏时分,凌少告诉我在这镇子荒郊有一处林子,那里有七八户农家,人很朴实,已经定了一间屋子,明日便移动到那里。他为我端来清粥一碗,我觉得没滋味,伤口隐隐作痛,便问:“凌少,给我喝点酒。”
“你伤成这样,喝什么酒!快把这粥喝了,然后再把这药喝了。”
门外两声敲门声,随后进来一位圆头肥脸,见到我使出一副卑躬屈膝献媚、讨好的样子,谄媚笑道:“九王妃,你可好些?你安心在我这里休养吧,我和你的哥哥是好友,他曾经帮助过我,如今他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且不要与我客气,你受伤那么严重,需要什么直接到柜面去取。”
一声九王妃,喊得实在奇怪,难道我哥哥到处宣扬他有个王妃妹妹?我心中好奇,看了一眼凌少,他也一脸奇怪的望着我,我转向方老板道:“方老板,我们出来郊游,不小心受了一点意外,多谢你的慷慨相助。只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九王妃?”
方老板支支吾吾道:“哦,哦,我与你哥哥无话不谈,他曾告诉我的。”
我盯着他微笑问:“看来我哥哥与你感情颇深,你最后一次见我哥哥是什么时候?”
他回忆着说:“前年的夏天,我去宋朝进一批丝绸,你哥哥帮我押的货。后来在你哥哥的帮助下,我在这里开了这个当铺。”
我认真道:“方老板,我们宋人身份,还请为我们保守秘密。”
方老板僵硬地笑着回:“是,是,那请王妃早些休息。”
等他退去,我对凌少道:“这个方老板有问题。”
“蓉伊,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我方才问他最后一次见我哥哥是什么时候,他回去年夏天。”我斩钉截铁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成为九王妃呢,我哥哥又怎么会跟他讲那番话?他一定有问题,凌少我们明天必须离开这里。只是,在离开这里之前,我想喝一点酒,可以吗?”
经不住我反复的央求,凌少暖了一壶黄酒,端到床榻前说:“我从没见过一个身负重伤的人,醒来居然要喝酒,就这一壶,我们一人一半,喝完这些,你可不能再添了。”
我笑嘻嘻道:“我们现代人理念就是喝酒能强身健体。”
“都是你在胡说,”他斟了两杯酒,递一杯与我,一杯与他,我们一干而尽。
伤口的刺痛感迫使我皱了皱眉,我垂落双眸,隐藏脸部表情。
凌少心疼道:“蓉伊,伤口疼就喊出来吧,我没想到你竟然为我挡这一箭,我该用什么来还你?”
我缓缓抬头,望着他晶莹透亮的眼睛道:“凌少,我们是朋友,我说过,只要你安全,我就会安好。你若出了事,我才是真的没命了。我不用你还。”
我举杯,他举杯,我们又是一杯。
凌少问:“蓉伊,我发现,自你醒来后,没有提起过九王,你是在怪九王的离别吗?”
他的这个问题真好问在我的心尖上。漆黑的凌晨,王爷骑马独自离去的画面闪现在我眼前,我竟情不自禁地落起泪来,如孩子般的痛哭流涕,内心的委屈和对王爷的失望化作眼泪,毫不掩饰的宣泄而出。
哭了良久,凌少为我拭去眼泪,安慰道:“蓉伊,你也不要责怪王爷,他有他的难处。”
我平复情绪后问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你们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是高高在上的权利?是满库房的金银?是享用不完的美色?还是拥有一份天荒地老真挚的爱情?我都开始觉得自己不认识九王了,从夺储失败开始,他整个人都变了,尽管如此,他还存有私心。难道那个位子那么诱惑吗?有了那个位子,真的拥有一切了吗?凌少,你说,权利最终能换来什么?”
“蓉伊,你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