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被撩开,梨花带雨的梁伊曼见我们安静地坐在等候区很是惊讶,带着十分怒意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章庆作揖陪笑道:“蓁公主来视疾,天气暑热,便在这里等候。老奴,恭送五公主。”
听得章公公下逐客令,她白了我们一眼,嘴巴里哼了一声,怒意未消的离去。
“你们怎么来了?”梁帝见到我们,觉得很意外,然头痛的厉害,又加上刚刚梁伊曼的哭闹,梁帝脸色暗黄,显得很疲惫。
雨彤温婉道:“皇上,公主听说您得了伤寒,在宫里熬了汤药,说是吃一天便能好,臣妾服侍您喝药吧。”
梁帝看了我一眼,朝我摆摆手,我明白那是让我放下汤药,马上离去的意思。
我心里不爽,一般人我还懒得管呢,要不是你梁晅义以前对我不错,否则,我真的懒得管。我站立着,噘着嘴,简言道:“喝吧,能好。”
雨彤立即熟练地盛了一碗汤,坐在梁帝床榻边,底气不足道:“皇上,太医们虽然也给你开了药方,可您喝了两日了,臣妾看您也没有什么好转。要不,您试试看吧,喝一点点,好吗?也许真的有用呢。”
我坚定道:“现在喝一碗,晚膳后再一喝碗,保管好。不好,拿我试问。”
梁帝终究还是抵不住我们的热情,勉强喝了一碗,便倒床睡觉。
我和雨彤则守候在一旁,看护着他。
看着安静睡去的梁帝,我有些感慨,只是一场伤寒却让梁帝失去了帝王的威严与强势,在一定层面人与人都一样,作为大金的帝王面对病痛同样逃脱不掉病痛对自身的折磨和痛楚。
到了黄昏,梁帝醒来,精神似乎好转一些,还称自己有些饥饿,宫女们便服侍梁帝用膳。我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他吃东西,我料定,他这个症状,只要再喝一碗,就能药到病除。
等梁帝满足地擦完嘴巴,对我道:“蓁蓁,我觉得似乎好一些了。”
我心里想,当然能好了,我们家乡家家户户都知道用这个方子治伤寒,算你幸运遇见我。然我嘴上笨笨道:“等半个时辰后,你再喝一碗,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定好。”
“朕记得你不懂这些医理,况且你15岁后遇到意外,你是怎么知道这秘方的?”
我不能再多说了,只好装傻低头不语。
雨彤正端着热好的汤药进殿,见我低着头红着脸,觉得事情不妙,愁眉不展的看向梁帝讷讷道:“皇上,你哪里不舒服吗?这个药……”
“放那里,一会儿朕喝。”
雨彤心虚的放下药,不停地瞅着我。
突然,梁帝呵呵笑了两声道:“蓁蓁,如今你也25岁了,朕不好,忽略了你的终身大事,你是朕的女儿,朕要为你找个好夫婿,那个潘将军不适合你。”
我心里一惊,啥呀,我不要你给我找夫婿。我可怜巴巴地望着梁帝,使劲的摇头。
“怎么,你是在怪朕吗?潘邵阳是宋朝人,我们大金的公主必定是要嫁给大金的英雄。朕觉得太尉府二公子很适合你,他26岁,正妻离世一年多了,刚好要续弦,明日朕给你指婚。”
我也跟雨彤那样,愁眉不展的撅着嘴道:“我不嫁。”
“都25岁了,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难道你对朕的安排不满意?”
我都要给他跪下了,他今日为何非要把我嫁出去啊。难道是刚刚梁伊曼跟他的话题,扩展到我这里了?我极其无奈回:“我……我不要啊……”
“你的这门婚事,朕做主了。潘将军你不能再偷偷去见他了。”梁帝嘱咐一通我,从他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种帝王的威严。要是我反抗不听他的话,要是我再去见潘邵阳的话,他就要用帝王的架势收拾我似的。
梁帝见我没有还嘴,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雨彤和那碗药道:“给我喝药吧,这药果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