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带着我迫切的期待离开芳誉客栈。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心系荣德帝姬和两位曾经大宋风光的人物,他们如今不再是皇室贵族的,他们高高在上受人尊敬,他们活的那么卑微和艰辛,让我于心不忍。希望苏哲能尽快找到他们的下落,也希望柔福能尽快来找我。
第二日,闲来无事的我想给凌少做件衣裳,便让玉琴和熙莲帮我裁衣,魏雯在一旁与我闲谈。
魏雯问:“蓉伊,不管我们能否救出他们,后面我们要怎么规划?”
我侧脸一笑道:“我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开个学馆,把大宋朝的文化传教道这里,你看如何?”
魏雯说道:“你看我们开个药馆可好?苏哲也懂,我也懂,运行起来也不是难事。”
玉琴一手量着布料,嘴巴里冷哼了一声道:“苏哲现在是潘将军的军事将领,他怎么会愿意和我们做买卖呀。”
魏雯突然涨红脸,言语阻塞,过了片刻她缓缓道:“昨日,我去潘府遇见他,我们都很惊讶,这些年来,我们经历了生死,大家都很成熟了很多,他悔恨当初不敢那样对我们魏府,他一心要攀高枝而被晏校尉利用。昨日与他长话细聊,觉得他稳重、真诚了很多。而我,对他的恨早已淡去,人生重要向后看,中抓住过去的伤痛,日子怎么过呢。”
我付之一笑道:“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你能放下过去,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在岁月的枯荣中,感受到了生命的短暂。人世无常的变化,如今你能与他不计前嫌,我觉得你成熟了不少,玉琴你可要向魏姐姐好好学学。”
玉琴撅着嘴撒娇道:“小姐,你为何要将我与魏雯姐姐比呀。”
忽听见秦媛和官兵大声在争论着什么,我忙让熙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似乎是宫里来了大批士兵,已经将客栈层层包围住,似乎要抓捕特别重要的犯人。我们的屋内很快闯入10来个大金士兵,我们放下手里的活,呆呆站立,我瞪着眼睛张望着门外,很快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我激动得流下眼泪。
柔福急忙上前,抓住我的手,热泪盈眶,哽咽道:“袁导,真的是你啊?你……不是……我听皇兄说,你已经死了。”
一身戎衣的潘邵阳立即行礼道:“参见九王妃。”
此时,隔壁的凌少闻声赶来,见是柔福和潘邵阳,互相打了招呼,退去士兵,我们便一一坐下。
我轻拭眼角泪痕,平静道:“以后,你们都喊我蓉伊吧,我不再是大宋的九王妃了。九王已经在南京称帝,他的皇后已经在临盆分娩时难产而亡。”
潘邵阳惊奇地看了我一眼,而柔福气愤难平地问:“金宋两国开战,宋朝大败。我去俘虏营里找了又找,始终没见你和九王的人影,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逃脱了。可是后来密报说张邦昌交出玉玺和政权,还朝与九王,之后九王称帝,你应该就是皇后了。可是很快又传来说你薨逝,我几乎日日流泪。昨晚侍卫拿出这个赤金红珊瑚手链,说是你找我,今日一早,苏哲也来找我,说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今日在这客栈见到你,我才相信,你真的没有死,太好了。”
柔福的一番话,让我的眼泪再度流下来,熙莲见我悲伤,怜惜道:“我们小姐是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再回来的,皇帝他薄情,小姐无奈,才来金国说是找柔福第帝你。”
柔福焦灼的眼神,软言软语问:“蓉伊,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憔悴,你能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情绪尚未平复,一时哽咽不能说话,看了一眼凌少,他心领神会道:“柔福帝姬,这次我们来找你,是想让帮一个忙。”
“是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帮。”
凌少直接明了道:“救徽钦二帝和荣德帝姬。”
“这……”柔福惊诧地看看我,又看看潘邵阳道:“这些人可是大金国顶重要的俘虏啊,这可不好办啊。”
潘邵阳为难之色道:“不要说是把他们救出来,我们连见一面徽钦二帝都不可能,徽钦二帝是大金梁帝最痛恨的人,直接由梁帝的锦衣卫看押,我们根本接触不到。而且我听说梁帝准备将赵桓徽钦二帝迁往更远的上京(今黑龙江阿城)。因为南宋势力犹存,金人怕南宋夺回徽钦二帝,使自己在同南宋的交涉中失去讨价还价的筹码。凌将军,你提的这个忙我们无能为力。不过,荣德帝姬相对容易一些。”
原本听他描述的如此千难万难, 而救荣德帝姬相对容易一些,我听到潘邵阳说最后一句话,似乎抓住了一丝希望,暗淡的眼睛变得明亮,低着的头重新抬起来,问:“可有妥当的方法?”
潘邵阳道:“大宋的亲王帝姬均在我们军大牢,荣德帝姬也在我军大牢内,因此相对施救容易些,等我们从人贩子市场买一个相同年纪的夫人充当荣德帝姬身份,我们便把她释放出来。”
我觉得仅仅释放荣德帝姬是不够的,应该把她的驸马也释放了,否则她一个人出来会日日为了她的驸马而忧心忡忡,于是我又问:“可否把荣德帝姬和他的驸马一起释放?”
潘邵阳语塞道:“皇帝命令各军各部不得释放任何一个大宋俘虏,我们也是有很大风险的。”
柔福气急道:“只要人在我们军营大牢,我大金的皇帝之妹做主,他们都放了。”
潘邵阳瞠目结舌道:“柔福,你不要冲动,这些大宋皇室俘虏都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