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是,陈华一旦供奉了佛牌,等于是跟阴灵产生了某种精神联系,两者之间形成了某种精神上的契约,任何人想动佛牌,都会被陈华当成是一种侵略。x23u
他会有这种反应并不稀奇。
陈老师急得直跺脚,“你说的我现在都明白,可一直让佛牌留在我儿子身上也不是个事啊,你看到他刚才的样子了没有,他根本不像个正常人,我儿子身上住着鬼啊!”
我说道,“你儿子这种状态,和普通的鬼附身还是存在一定区别的,鬼附身是因为阴灵找不到合适的栖身地点,只好躲进人的身体,活人身上有阳气,会对阴灵形成一定的伤害。这根供奉佛牌不是一回事,念完入门心咒,就等于和阴灵签订了契约,阴灵不需要上身也能控制陈华,真正影响他心智的是怨气。”
陈老师急道,“我不想听你讲理论,我就想知道我儿子还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我头疼道,“看来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找机会把你儿子控制起来,让法师强行剥离,但是这样做存在一定的风险,毕竟佛牌被加持过黑法,强行剥离佛牌里的阴灵,就必须先想法子破解掉黑法经咒,阴灵势必会有感应,可能会加倍折磨你儿子。”
陈华的身体已经被怨气掏空了,能不能撑到最后是个大问题。
陈老师咬牙说,“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我宁可让他去死,都不想养个鬼儿子在身边。”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心中却在冷笑。
陈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陈老师自己心里没数吗?把他儿子搞成这样的人是谁,现在口口声声不愿意面对的人又是谁?
做人的是你,做鬼的还是你,其实陈华和阴灵都挺无辜的。
我头疼不已,说,“你先把家里的尖锐物品都收好吧,神智受阴灵操控,陈华会变得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每个阴灵的脾气秉性都不同,有的暴躁,有的变态,你最好当心自己。”
陈老师固执说,“我一把年纪了,我担心个什么鬼?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只要他没事就行。”
又是这种炒蛋逻辑!
我懒得继续跟陈老师对话,他这个人太古板了,怎么说呢,或许全世界作父母的都存在一种通病,下意识把孩子当做是自己的私属物品,要他往东就不能往西,否则便是不孝,花这么大精力白养了儿子。
这种逻辑很奇怪,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既然摊上个这样的老爹,陈华就只能认命吧。
我说,“我先联系合作商,问他把法师请到了没有,如果已经请到了,我们就动手把你儿子控制起来,如果没有就先缓缓,你儿子这种情况不适合太激动,阴灵感受到威胁以后会加倍反噬,能搞定就尽快出手,但是不能提前让他察觉到太多恐慌。”
陈老师同意了,我走出房间就开始打电话,最初两个电话一直没打通,过半个小时以后我再打,张强这才骂骂咧咧地接了,“你催个鬼,老子还在路上呢!”
我说你不会跑火星上接法师去了吧,我这都进客户家了,你那边还没搞定,请个人这么麻烦?
张强抱怨道,“艹,没见过你这样的叼人,我替你跑腿还要挨骂,惹毛了老子,我不管你这破逼比事了!”
我不高兴,“还能不能正常交流了,好好的干嘛带脏字?你们南京人讲话真奇怪,不是比就是叼的,怎么会有这种习惯?”
张强很认真地想了想,说,“老弟,你这叼问题难回答得一比啊!”
我差点也跟着骂娘了,强忍着说,“你告诉我还需要多久?”
张强也急,说你催什么催,我这不正在路上的吗?这帮法师也真是,好好的高楼大厦不住,非要往深山老林扎堆,我脚都快磨出泡了,估计还有两个小时能打,天黑前肯定赶不回来了,你让客户先等着,明天再动手。
我说你能找个近点的?张强说,“不行啊老弟,我认识的所有法师里面,只有这个对法师对降头术有点研究,找其他法师根本不顶用。”
我不解道,“术道都是想通的,一法通百法通,为什么非要找降头师才行,我也学过几天黎巫经咒,要不是基础太差,兴许我都能试试。”
张强乐了,说哪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术道虽然相通,可每一种职业都有各自的不传之秘,一点差错都不能有,要不以后找个修铁路的给你媳妇接生?
我气得胸口发堵,“那好吧,你尽量快点,客户的问题拖不起了。”
挂完电话我才想到进屋去看看陈华的情况,结果刚进屋却愣住了,陈华已经从卧室里出来,很出人意料地没有再看复习资料了,决然陪着陈老师坐在沙发上聊天。
我愣在门口傻站了半分钟,这时陈老师察觉到了我,赶紧站起来说,“哈哈小叶,我儿子经过这段时间的复习加强,成绩提升得太快了,我刚跟他聊了很多,发现他进步特别明显。”
陈华也看到了我,只是淡淡一瞥,并没有太多反应,当他起身的时候我发现,他嘴角好像不露痕迹地勾了一下,那种笑容,莫名让我不安。
我偷偷对陈老师使了个眼色,让他借一步说话,走到房间门外,我压低声音说,“陈华为什么肯出来了,还主动跟你聊天。”
陈老师说,“我也正觉得奇怪,平时他都雷打不动坐在那复习资料,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