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颗照明弹打向日军小跑着前进队列的上空,数百日军的身形彻底暴露在旷野中。
四挺早已严阵以待的“希特勒电锯”第一时间开火,排列的整整齐齐还向普通行军队列的担架兵们队列里瞬间血肉横飞。
震天的惨嚎声甚至超过了机枪的怒吼声。虽然第一时间卧倒躲避的军曹拼命的喊着他们卧倒。
但,当同伴的鲜血铺洒到自己的身上,当同伴痛苦的翻滚着哀嚎着求救的那一刻,上过战场但从来只是抬伤兵们的担架兵们的反应显然要比他们长官们期待的慢了那么一点点。
而慢上那么的几秒,已经足以让“42”在日军这种堪称“拥挤”的队列里再度掀起一股血雨腥风。
高射速机枪喷吐出的6.5毫米口径的子弹在跨越了百多米的空间后已经将速度加至最大,哪怕击中人体后会翻滚,但也足以穿透脆弱的人体骨肉再击穿另一具**的。
但那时,已经严重变形的弹头所造成的伤害显然会更大。
本来可能只是击穿胳膊的弹头最终所造成的后果却是将胳膊爆成一团血雨,若是打中腹部,碗口大的伤口蠕动流出的夹杂着青黑色粪水外加鲜血染成的不明颜色的大肠小肠就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也是头皮发麻不忍目睹。
四挺重机枪型“希特勒电锯”仅是第一轮射击,就将最少四五百人出城的担架兵给打崩了。
确切的说,是超过五百人。在原田真一大佐的军令下将六百余担架兵组织起来的日军军曹除派了一百人去联队部参与围攻那里的中国小股部队外,其余五百多号人全部被派往火车站增援。
哪怕就是在三门被攻击,原田真一也认为麾下的官兵可以抵挡到天亮,而火车站的海量物资才是他最应该保护的。这位联队长阁下并不知道,如果他传令第一时间炸毁火车站的物资,固然川岸文三郎阁下会心如刀割想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来泄愤,但刘团座更是绝对有把他脑袋割下来当尿壶的冲动。
换句话说,如果他炸毁了物资,可是将刘团座这次发动井陉县攻略的最大目标给毁灭一空,绝对算得上偷了米却没偷着鸡。
可惜,原本真一没有如此魄力。所以,他派了五百多比辎重兵还要差上一截的担架兵去支援,也将他们送进了地狱。
在他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看到刺刀营主力的时候,就进了地狱去看他们最近已经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的天照大神了。
天照大神绝对很苦劳,最近来得客人有点儿多,都打着热爱天照大神的名头来蹭饭,就几天的功夫,都万把人了都。真以为神仙的饭就那么容易吃呢?
甚至,四门迫击炮都还没来得及发射。
崩溃的速度让已经严阵以待的刺刀营官兵们都为之瞠目结舌。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和日本人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日寇给他们留下的最深印象恐怕就是悍不畏死。
哪怕是七亘村之战,他们无论是地形上还是火力甚至是兵力上都已经占尽了优势,但日军依旧顽强的在山脚各处反击着,就算是伤员,如果你不注意,也会从尸体堆中射出致命的子弹。虽然很痛恨日寇,但对于其战斗精神,对于做为军人的独立团官兵们来说,其实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那无关于国仇家恨,是源自于军人才能懂的精神。
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日寇。
四挺布置在宽达200米阵地上的重机枪,仅只射击了三十多秒,被汹涌子弹压制在野地里的日军就崩盘了。
随着一名日军嘶吼着向后狂奔,越来越多的日军从旷野中跳起,仿佛忘记了机枪的可怕,毫无顾忌的向城门方向跑去。
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他们就丢了被称之为战士生命的枪,疯狂的向100多米外的城门处跑。然后,愣神了仅一秒钟的四挺“希特勒电锯”开始了属于它们特有的嘶吼,对着逃窜中的日军肆意扫射。
就像是四把死神的镰刀,肆意收割着已经崩溃了的灵魂。
而日军,则像是到了收割季节稻田里的稻草,随着可怕的“噗噗”声,成排成排的被子弹扫倒。
这就是训练和没训练的不同,同样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受过严格训练的新兵可能会活下来二分之一成为老兵,而没受过训练的平民,则,十不存一。
这帮担架兵,比平民,基本上好不到哪儿去。他们面对的鲜血,是伤员的,当有一天自己开始流血,本就不那么坚韧的神经就崩断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有人带头跑路,羊群效应的爆发让他们彻底忘记了害怕,每个人只想逃,逃回城门后可以阻挡敌人夸张到爆的子弹洪流,而彻底忘了,在那样的子弹洪流面前,别说他们四五百人,就是数千人,距离他们仅仅只有100多米的城门,也犹如天堑。
就是一场彻头彻脑的屠杀,在城头上百日军的注视下,数百同袍上一秒还在狂奔,下一秒就会栽倒在尘埃再也不能起来。
他们不是没有试图对这帮同胞进行掩护,可是,刚刚响了十数秒的重机枪瞬间就被淹没在数发迫击炮炮弹爆炸可怕硝烟中。
自从火力排的四门迫击炮对城墙上的日军开始进行压制,日军指挥官就彻底丧失了信心,呆在城墙上的唯一结局就是被中国人的迫击炮一一炸成碎片。而他唯一能拿得出手对中国人阵地形成威胁的掷弹筒,不光是数量稀少到让他想流泪的两具,最惨的是,掷弹筒500米的有效射程,够不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