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嘈杂,我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弄明白师父在说什么。顶 点 x 23 u s
我顿时明白了师父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说,天宗的人寻找洛书古本,目的就是要弄懂鬼经中记载的内容啊?”
师父点头道:“极有可能。鬼经中蕴藏的七道神智,只属于你,其他人若是强行开智,怕是要遭天谴的。”
我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但并不打算表明自己的看法。
难道我开启了那七道神智,就可以不遭天谴了吗,不管是心觉还是言觉,都不该是凡人该有的能力,我也是肉身凡胎,开启凡间不该有的神智,难道就不算违逆天道,难道就能逃过天谴惩责么?
至今为止,金背骨笏带给我的感觉,早已从惊奇变成了恐惧,可那七道神智对于我来说,又有着巨大的诱惑力,我明明害怕它们的威力,却又无比好奇,后面五道神智究竟是什么。
人就是这样,既想要强大的能力,又担心这种能力带来的负面效应。
大多数人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但天底下哪有绝对的幸运,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然需要你做出一些牺牲。
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师父,你说,天宗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到底是真的失踪了呢,还是隐姓埋名藏起来了?”
“不好说啊,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当初去鬼瀑的那个人至今没有找到洛书古本,那么只要咱们找到古本,就能将他引出来。到时候,说不定能从他嘴里问出天宗的下落。”
“既然他就是天宗的人,肯定知道其他门人的下落吧?”
师父摇头道:“这也很难说,听廖飞松那意思,此人的年纪最多不超过五十岁,天宗出海的时候,他可能还没出生,又或者年纪太小,不太可能跟着长辈们一起上船。”
也是。
之后师父又话锋一转:“过几天你进了学校,可不能和学校里的那些人一样,整日没头没脑地瞎混,课业绝对不能落下。”
“我知道,高考的时候我要考到魔都去,好接手咱们人宗的老产业。可是师父你还没告诉我呢,咱们在魔都的老产业到底是什么呢。”
师父沉思片刻,才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别家度的是阴魂,咱家度的是生人。”
这样一个答案,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
不过在我们这个行当里就是这样,很多事,只能用这种玄而又玄的言辞来解答,如果想用通俗的语言将它们解释清楚,那可就要长篇大论,接连不断地说上几个小时,都不一定能说明白。
我也知道师父不会再给我更详细的答案,所以也就懒得问了。
当天下午,乔三爷帮我们办好了学籍,回到镇子以后又请我们吃了顿饭,说是这顿饭就算庆祝我们顺利升入高中了。
阳历八月三十一号清晨,我们就收拾了一下东西,由乔三爷开这车,送我们去学校报道。
不过在正式进入学校之前,我们要先去七道巷子拜访山婆婆。
之前冷婆婆不是让我们得就是山婆婆,时至今日,我也只知道她也是鬼瀑门人,本姓廖,但并不知道她的真名,大多数和她相熟的人,都会称她一声“山婆婆”。
车子在乡村公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拐进一条杂草丛生的隧道。
从外面朝隧道里看的时候,这条隧道明明很短,身处在这一头,就能看到斜生在隧道另一头的荒草和枯树。
可进了隧道以后,车窗外却突然一黑,紧接着就见隧道顶端亮起了一排长长的黄灯。
顺着车前窗向外看,只能看到蜿蜒延伸的路面和灯光,却早已看不到隧道对面的景色。
仿佛在乔三爷将车子开入隧道以后,这条隧道突然间变长了。
师父告诉我,寻常人是不能进入阴都的,而这条隧道又是阴都的唯一入口,寻常人进入隧道以后,走不了多久,就会穿越到隧道的另一端,只有身负修为的人,才能看到这条隧道的本来面目。
我不由惊愕,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玄妙的术法,能让一条路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样子,通往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师父说,在我们这个行当里,本就有许多超乎常理的事,别说是我了,就算是他,在行当里混迹了几十年,也依然有很多看不懂、猜不透的事。
光是越过这条隧道,就用了足足一个小时,一路上根本看不到其他车辆,只有不断向前延伸的隧道,一眼望去,说不出的寂静荒辽。
出了隧道以后,就是一片能见距离不超过五米的雾瘴区,乔三爷不得不减缓车速,小心行驶。
随着和隧道出口的距离越来越远,前方的视野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此时我已能从雾气中看到一些高大的建筑,这段时间跟着乔三爷到过很多地方,也不是没见过高楼,却没见过体积如此宽大的建筑物,不但高,而且特别臃肿,如同被人刻意雕琢过的高山一样,黑压压地耸立在雾气边缘。
十分钟以后,这些过于巨大的建筑物终于清楚地浮现在眼前。
确切地说,那是一大堆屋舍的结合体,所有的房子都紧紧挨在一起,像叠罗汉一样层层叠叠地拔高。
这些房子一看就是在不同时期建立起来的,有些还很新,但大多数都已十分老旧。
很多屋子上都挂了用发光二极管盘成的招牌,饭店、服装店、法器专卖店,各种店面应有尽有,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