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这东西跟小烧比显得友好太多了,赵亚军不懂什么庄园什么年份,但他感觉不带中国字的酒应该都不便宜。 x 23 u
用喝白酒的方式,斟满后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不料力道大了,酒洒出一些,于是他迅速了一口,这是他对体面最好的尊重。
就像当年他奉承丁勇一般,在喝红酒这个问题上,他确实比另外两个显得更专业一些。
他瞟了张发一眼,正迎上了张发的目光。
这眼神哟,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他立即涨红了脸,挺直了腰板,端坐起来。
红酒有一个特点,当你发现自己可能喝多了的时候,那就突然来了醉意,一杯接一杯,他听着大家的咆哮,回忆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
时间回到36年前的那天,丁勇和赵亚军一行五人上山寻狼,途中风雪大作,他们五人拽着绳子,艰难前行,本以为很快就会停的雪,却始终不停歇......
夜色渐深,一行五人隐约听得到狼叫,循声前行,雪越来越深了,已经完全没了脚踝。
赵亚军背着一杆短把铁锹,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此刻他有些熬不住了,他本就年龄最小,穿的鞋子又相对单薄,雪水打透了他的鞋子,又被冷风冻干,一来二去的鞋子比铁都硬了。他暗自叫苦,感觉双脚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实在是走不动了”他心里想着,随即索性死死拽住绳子,不肯再前进分毫。
前面的人走着走着,忽觉得走不动了,回头一看,赵亚军杵在那里,拽着绳子。
“小孩娃子,你放赖了?早就告诉过你别来,你这不是给大伙添乱吗!”冯春喊到。
“我...我脚冻麻了,走不动了!”风雪交加,他只有喊才能传达出自己的态度。
“找地方歇着吧,雪太大了,我也走累了,缓缓再走吧。”丁勇说道。
大伙儿没意见,摸索着找到几棵树,丁勇和张发从后背解下帐篷包,众人开始研究搭帐篷。
正常的帐篷是要有绳索牵引,绳索的另一端有楔子固定在地上,但在冬天土地冻得结实,且还有一层积雪覆盖,常规的方法实施起来太难了。
冯春参加过乡里组织的民兵训练,他组织大伙把绳索都绑在了树上,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算是把帐篷支了起来。
大家依次进入帐篷之中,空间不小,但容纳五人却也显得有些拥挤。
外面漫天飞雪,狂风夹杂着星星点点狼叫声,吹得帐篷颤抖摇晃,犹如江海中的孤舟,里面是无力对抗自然的生命,大伙的心也随之起伏。
“这里太挤了,队长想个办法。”张发说。
帐篷属于大号的,可以容纳三人同时休息,硬容纳五人,显然办不到,大家在里面转身都不行,张发个子最高,蜷在其中,直喘粗气。
大伙都盯着丁勇,等他拿主意。
丁勇稍作思考,说道:“我们五个人,除去亚军儿这孩子,大伙先去搞些树枝堆在帐篷外,在帐篷外背风处生火,一来狼怕火,可以防狼。二来能给帐篷内提供温度,然后咱们两两一组,轮流在帐篷外砍柴和看火,等雪停了我们再行动。”
大伙心里暗自叫苦,每个人都清楚,现在处境艰难,雪越来越大,并没有一点停歇的势头,更麻烦的是大家都迷路了,四周越来越多的狼叫声,真有些四面楚歌的感觉。
冯春吃力的从后背解下手斧交给丁勇,自己拿出手电,拥挤的空间让他做每个动作都显得笨拙非常。
“走吧!”丁勇半跪着向后退出帐外。
后面紧跟着李坤,绳子从未离手。
“真他娘的把自己当哪吒了。”张发打趣的拍了拍正向外爬的李坤的屁股,也猫腰跟了出去。
“那...那我呢?”赵亚军低声问道。
“你待着,别乱走。”冯春打开手电往外爬,爬出去后转过头盯着赵亚军,又说道:
“除了添乱,你什么忙都帮不上......”
赵亚军一言不发,把头低下埋在棉袄里。
原来,自己真的什么都干不了...
他开始后悔跟来了。
听着鞋子踩在雪上的声音渐行渐远,他连忙望向窗外,除了偶尔有手电的光在晃动之外,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似乎要把这整座山都吞没了......
过了很久,赵亚军听见众人回来的脚步声,就连忙假装睡去。
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势,贪婪的占领着地盘儿。
过了很久,随着一阵重重的掸雪声,帐篷门被掀开了,一股寒风夹带着点浮雪,一股脑砸在了装睡的赵亚军脸上。
“冻死老子了”张发说,“招谁惹谁了,这丁勇,老子跟他无冤无仇,发她娘的疯了拽我来趟这浑水”。
显然第一班是丁勇和李坤在值,他俩分工明确,一个继续砍柴,一个生火看火。
“还不是你跟李坤媳妇那点破事吗,全村都知道了,他留你在村里,不就成拉皮条的了吗!”冯春突然说。
张发想不到冯春能这么说,但也没表现出手足无措。
“我他娘的打光棍,我怕啥?反倒是你,小伙子一个,听说明年开春丁勇就调到乡政府去上班了,你和李坤媳妇那一腿要是被人抖出来,看你有没有机会接他丁勇的班了!”张发狠狠地说道。
帐篷内黑乎乎的一片,纵使赵亚军瞪大了眼睛,也见不到他们二人的面部表情,帐篷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反倒是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