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周围看了看,对他们两个说道:
“那个……三姑、柳妹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刚才庙里弄出这么大动静,一会儿就该有警察来了,您看……”
黄三姑还是那一幅和蔼的笑容:
“这边儿没事儿了吧?没事儿老太婆就走了喔,你们两个慢慢聊吧。”
柳浴兰对着黄三姑打了个躬:
“那……三姑慢走,今天麻烦三姑,打扰三姑清修啦。”
我也赶紧跟着打了个躬。
黄三姑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我不明就里,转头看了看柳浴兰,柳浴兰脸一红,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黄三姑留下那个耐人寻味的笑之后,就转身走了。
见黄三姑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我赶紧掏出电话,给高亮拨了过去。
“你们在哪?”
“我c!大彪你没事儿吧?你真英勇。我们在师父家啊!你怎么跑出来的?!我还说马上回去救你呢。”
“嗯,到了再说。”
高亮果然是脑子不怎么好使,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带着师父回家,就不怕骆奇正追杀吗?不过回想起来,骆奇正跟师父早就认识,如果想对师父下手,老道应该早就没命了。
事情还真是挺复杂的。不管怎么样,先跟他们碰了面再说。
四个人挤在桂花街5号305的房间里,还是非常局促的。徐道全盘腿坐在床上,我跟高亮坐在床边,柳浴兰站在椅子旁,椅子上衣服堆得老高,根本没法坐。
我把刚刚的事情讲了一遍,老道叹了口气:
“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紧张,骆奇正现在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他打你的那张符威力虽大,却只是试探你的,并非真心想要你的性命。”
“啥?试探就用威力这么大的符?”高亮从床上腾地站了起来。
徐老道叱责了一句:
“你坐下!骆奇正应该不知道大彪有多少斤两,这一击,他是没出全力的。”
没出全力就这么猛,骆奇正究竟得有多厉害?!我怎么惹上这种狠角色呢?
“你们用符咒和带了灵气的桃木棍打他,都没效果,这是金刚符的作用。能抵挡各类具有灵气的攻击。大彪后来没用灵气,直接拳打脚踢,金刚符就不好使啦。”
老道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这……是我教他们的。”
“什么?!”
我跟高亮一齐叫了起来,四只眼睛齐刷刷看向老道。
老道翻了翻眼皮:
“对,是我教的……这件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
老道接过柳浴兰递过来的大茶缸,喝了口水,悠悠地讲起了一段他的经历。
徐道全,是个弃婴,在孤儿院长大。十六岁的时候从孤儿院出来,被安排在一个小家具厂当小工。干了没过几个月,厂子就破产了。
一个没文凭,没经验的毛头小子,只能靠四处打零工为生,几乎什么活儿都干过,后来混迹到跟着一群偷猎者之间,跟着他们进山偷猎。
这个也活儿没干多久,一伙儿偷猎者就被抓了。他因为年龄不够,又没有参与过几次,侥幸没有受罚。
人生总要继续,徐道全身无长物,只能铤而走险,决定自己进山偷猎。
年轻确实是要付出代价的,徐道全觉得自己跟着几个人进过几次山,偷猎这事儿已经门儿清了,但实际上他经验太浅,没多久就迷失了方向。
越走越迷糊,越走越累,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在一棵大树下昏昏睡去。当时正值秋冬交际,徐老道在深山老林这一倒头睡下,铁定是没命了。
没想到刚刚睡着,就有人推他,睁开眼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老道。一身黄色道袍,头上挽着个发髻。个子不高,有一米七二左右,四五十岁的年纪,皮肤白皙。
徐道全见有人来了,见到了生的希望,赶忙起身:
“道爷,您知道怎么走出山去吗?……还有……您有吃的么?”
老道也不回答,摆了摆手,示意他躲开点儿。徐道全愣了一会儿,老道又不耐烦地摆了一次手,徐道全见老道不回答,只好闪在一旁。
只见老道挽起袖子,拔起树下的杂草,接着两只手像铁铲一样,唰唰唰地翻开了树下的泥土。
徐道全在旁边看的心中一阵阵发毛。这是遇到什么了?这深山老林里,忽然出来一个黄袍老道,两只手跟铁铲似的在这挖坑,自己别是冲到什么东西了吧?但是这个时候,跑又没处跑,只能大着胆子看着。
大概挖了有半米多深,搬开一块大石,露出了下面压着的一方铁盒。老道满意地露出了笑容,取出贴合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打开了盖子。
盒子里有一面铜镜,二十厘米见方,四四方方的,中间一个圆形的凹陷,边缘有几行铭文:
光流素月,质禀玄精,澄空鉴水,照凝清,终古永固,莹此心灵。
铜镜下面,是一个黄布小包,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取出这两样东
西,老道把铁盒一丢,开口说道:
“你拿着这面镜子,一直向西走,大约半个时辰,就能看到一条小河。把河水涂在镜子上,放到月光下,自然有人救你。”
徐道全想了想,虽然心里满是疑问,但是既然老道说有人会救他,自己现在又没什么别的办法,于是伸手接过了铜镜。
手一接触到铜镜,就感觉一阵彻骨的冰凉,浑身如堕入冰窖一般,吓得徐道全大吼一声,惊醒了过来。
竟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