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最后临走的时候,还拉着我手给我说,等啥时候回老家,他还带我去抓鱼……上山套狍子……我…我…”
一个一米八大个子的男人,就这么哭出了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拍着他后背任由其哭嚎。
哭了一阵,高亮擦了擦眼泪:
“后来我姥姥因为小舅没了,天天心情不好,也没挨过当年。这一年我连着走了俩亲人。大彪啊,这俩人可是我小时候最疼我的人啊。”
说着说着,高亮的表情变得愤怒起来:
“直到大学的时候,我看了崔大神儿的书,才开始自己研究,终于我把自己能感觉到鬼的事儿整明白了。回过头一合计,当年肯定是有恶鬼缠住了小舅。”
高亮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都翻了,啤酒撒了一地。
“妈的!这玩意儿太害人了!既然让老子有这特殊能力,就是老天爷让我替天行道!以后见一个收拾一个!告诉你大彪,我一定跟徐老道好好学道法。见一个收拾一个,见一个收拾一个!”
高亮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反复强调着见一个收拾一个,最后把医院门口小店吐了三遍才回来。
看他醉成那个样子,我替他值了一个夜班。好在徐老道病好得多了,不太需要人照顾。
夜里两点多,高亮躺在陪床上还没有醒过来。我瞧了瞧病床上的徐道全,这两个人像打乒乓球一样你来我往地打着呼噜,这个呼那个吸,那个呼这个吸,声音此起彼伏。
明天还要上班,无论如何不能熬着。我轻轻地把两个沙发拼起来,刚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忽然有人敲门,声音很小:
“笃,笃,笃……”
我没理会,肯定是谭希希,只有她怕打扰病人,敲门声那么小,一会儿她自己就推门进来了。
隔了一会儿,没有人进来。
“笃,笃,笃……”
敲门声还在响着…….
我心烦得很,哪个不开眼的一直在门口敲,以为自己是蔡琴啊?
我怕吵醒了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窗户向外望了望,走廊里空空如也,没什么异常。
幻听了?我转身想回去。刚走了一步,忽然听见身后门外有人轻声喊:
“周大彪……”
这声音我听过,是胡家妹子!她来啦?
“哎!”
我心中一阵激动,赶紧答应了一声,转身就打开了房门。
头刚探出病房,只觉得脖子一紧,不知道被什么套住了,接着“噌”地被拽出了房门。
我双手下意识地往脖子上抓去,脖子上缠着个东西,冷冰冰,软乎乎的。
蛇!?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