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上开口,大皇子匪夷所思摇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给我下毒!”
砚墨如同一只受伤的鹌鹑。
耷拉着脑袋,被禁军统领一扔,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言不语。
大皇子忍不住,一步冲上去,“你说啊,你为何要给我下毒!我那么相信你!”
小厮抬眸看了大皇子一眼。
在大皇子的眼底,看到冰冷的杀气,全身一个激灵,顿时低头,继续一言不发。
大皇子一把提了他的领子,用巨大的力气摇晃他,“你告诉我,是谁,谁让你杀我的!”
激愤之下,大皇子再一张口,不及说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白眼一翻,昏厥过去。
幸好御医就在身侧,一把扶住了他。
皇上冷脸道:“送回他府邸,开些调养的药,既是与恒儿的毒素一样,按照恒儿的医治法子治疗就是。”
御医领命,带着大皇子离开。
他们前脚一走,皇上盛怒的龙颜,对上那小厮。
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冷气,小厮抖得越发厉害。
皇上凝着他,一言不发。
皇上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小厮就抖了一炷香的时间。
终是在小厮惶恐不安到达极点,皇上幽幽道:“谁指使你的?”
“是,是,奴才自己,无关旁人。”
语落,他身后的禁军统领一抬脚。
砰的一脚,朝他屁股踢过去。
哗~
脚落,就听得一阵流水声,紧接着,一片湿在小厮身下蔓延开。
吓尿了。
皇上皱眉扫了那尿一眼,“朕再问你一遍,谁指使你的,若是你答不上来,朕便把你交到慎刑司,他们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小厮顿时惶惶抬眸,“是……是九殿下。”
皇上大惊。
恒儿?
啪!
皇上怒拍桌子,“胡说!恒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人,将这刁奴给朕拖到慎刑司去,剥了他的皮!”
语落,立刻有内侍上前。
那小厮吓得面上血色尽褪,气息急促的喘着,不及内侍走近,忽的张口喷出一股白沫,白眼一翻,栽倒过去。
走上前的小内侍伸手一探,朝皇上道:“陛下,没气了。”
皇上皱眉。
没气了?
当着他的面,服毒自尽了?
“查,看看他怎么死的!”
皇上吩咐下了,便有小内侍立刻去召御医。
一个御医提着药箱急急奔来,翻了翻眼皮看了看嘴,银针刺入心口扎了一下……
“陛下,不是服毒自尽,是被吓死的。”
皇上……
还没审问清楚呢,他直接把人吓死了?
这年头,下人的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随随便便一吓,就死了。
无语的翻了那小厮一眼,皇上一甩衣袖,起身回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
福公公添了一盏茶给皇上。
端着茶盏,皇上目光深重,沉默须臾,道:“你说,当真是恒儿给老大下了药?”
福公公便笑,“是不是九殿下给大皇子殿下下药,老奴不知,不过,老奴知道,若是九王妃想要除掉谁,必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
皇上一挑眉,饶有兴趣,“那用什么方式。”
福公公就道:“用什么方式,其实老奴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王妃要除掉谁,除掉之前,肯定有个征兆,就是这个人,必定得损失些银钱。”
皇上……
苏清除掉了长公主。
长公主死之前,苏清当着朝臣的面,背走了长公主家所有值钱的东西。
苏清要除掉镇国公。
直接得了镇国公的宅子。
虽然大理寺卿的事,和苏清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不过,大理寺卿和北燕三皇子有关。
苏清自己个赚了两座玉矿。
……
现在,苏清要除掉泸定中,开口就是五十万两雪花银。
这么一想,好像也对。
苏清要除掉谁,得先得了银子再要命。
福公公惊讶的发现,皇上对于九王妃这种横征暴敛银钱的手段,居然是……一脸骄傲?
不由得,福公公眼角一抖。
在他抖的瞬间,福至心灵,皇上瞧懂了他的意思。
皇上笑道:“苏清横征暴敛,自己却并未铺张浪费奢靡无度,她敛来的银子,全用在平阳军了,单单凭着朝廷的军饷,想要将平阳军打造成现在这样的铁血部队,根本不可能,养兵耗钱啊!她不是给自己敛财,是给大夏的百姓敛财!”
一叹,又道:“何况,她得的那些钱,也不是她主动去抢的,都是那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个送上门的,送上门的还不趁机打劫一把,那是傻子。”
福公公……
皇上吁了口气,又回到那个话题,“真的是恒儿做的吗?”
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弯起嘴角勾了一缕薄笑。
“是不是恒儿做的,朕只要召回派去保护恒儿的暗影便知。”
福公公应命,转身执行。
不过须臾,两个如影子般的人,现身御书房。
他们暗中保护九殿下容恒,因着功夫高深,行踪鬼魅,至今未被发现,可九殿下的一切,他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甚至知道,九殿下今儿喷了一鼻子血。
两人齐齐摇头,“九殿下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
有了答案,皇上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不是恒儿。
那是谁?
老四被圈禁,自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