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却要听这些污秽之事,单天鹰也是如芒刺在背,头皮发麻,听到沈衣雪主动开口,楞了许久才才回了神:“何以见得?”
沈衣雪道:“那棵需要人血饲喂的桃树,是出现在李府的后花园,最早接触的自然也是李家父女,所以,自然也是这两个人最早……”
她顿了一顿,有些词汇实在是说不出来,也就只好含混掠过,好在单天鹰和历劫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这个时候也不会因为一个词汇而追问,意会了便好。
李家父女这种关系维持的时间最长,所以也是李家老爷最早化成粉红雾气,而且也比起其他人所化的粉红雾气也更为粗壮。
至于其他的人,李府家仆,范县令,师爷和捕头,与李家小姐之间的关系密切程度,除了当事人,外人却是不得而知,所以也就无从分辨那十几道粉红烟雾,究竟各自对应着哪一个人。
不过现在这些“当事人”全都化成粉红雾气消失,他们也就无从追查,甚至就连那棵依靠人血饲喂的桃树的来历,也就此断了线索。
单天鹰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座山,他吩咐手下,在李府的后花园,桃树出现的位置开始深挖,试图寻找线索。
然而,这些人挖了两天两夜,连里面的碎石,草根,蚯蚓都挖了出来,却连一根桃树根须都没有,最后也只得放弃。
宝应城的县令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化成了粉红雾气消失,为了避免人心慌乱,单天鹰以亲卫大将军的身份,暂时代理了三天宝应城的事务,同时宣布了范县令的罪状。
不敬女帝,不敬大将军,当场诛杀。
因为宝应城原本属于西漠,虽说现在已经归入了东灵,然而毕竟是归降的百姓,自觉低人一头。再加上范县令治理期间,并不得人心,所以竟是没有人追究。
另外,范县令虽有妻室,然而因为近两年来,与李家小姐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明,夫妻失和,此刻根本就不在县衙后宅居住,因此竟是不知范县令的死讯。
还是单天鹰派人通知了她,她接到消息之后,不但没有一丝哀伤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解脱和庆幸,当场就遣散了两房妾室,自己则收拾包袱,回了娘家。
虽然只是一座县城,然而却也不能长期无人治理,单天鹰在处理完范县令之后,就立刻派人快马加鞭,返回京城去向女帝灵馨禀报,同时主持着,由宝应城中的百姓推举人选,在女帝派人接任县令一职前,暂时管理宝应城中的事务。
这些琐碎之事,自然有单天鹰吩咐手下人去处理,可也处理了五六日的时间。
其间自然没有沈衣雪和历劫多少事,于是也就准备离开。可是等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单天鹰的手下拦住
沈衣雪当场就变了脸色:“你们这是将我们当做囚犯了么?”
单天鹰的手下连称不敢,躬身抱拳;“小人不敢,只是大将军吩咐,待宝应城中琐事处理完毕,还要与二位长谈叙旧,所以还请二位暂时不要离开……”
他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眼看着沈衣雪俏脸含霜,面沉似水,语气也就更加恭谦:“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二位不要为难。”
沈衣雪强压这心头怒火:“让你们家‘大将军’亲自前来!”
那人再次躬身,并不与沈衣雪的目光接触:“大将军忙于处理宝应城中事务,暂时无法脱身。”
沈衣雪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处理完?”
“这个,小人不知。”
沈衣雪气得咬牙切齿,还想要发作,被身边对方历劫拉住:“丫头……”
历劫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目光更是沉静温和,让沈衣雪心中的火气不知不觉就熄灭了大半。
沈衣雪深吸一口气,再问:“只要不出这李家宅院便可,是不是?”
“正是。”
沈衣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前世的故人,软禁,还连累了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