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猛见她如此武功,却如此谦恭,想到自己平时的狂妄,一时汗流夹背,连连回揖道:“前辈得罪了,小庄有事于此山,无法邀请大驾光临,请恕罪则个。顶 点 x 23 u s”
朱可欣道:“这位兄台,不敢打扰,我们就此别过。”周世猛当即纵身回船,躬身相送。
小船刚刚掉转过头去,只听大船上有人大叫道:“那位兄台,请替我们求情一下。”朱可欣回头一看,正是湖边遇到的那两个书生,被周三少爷拘在船中。
朱可欣心中一乐,刚想张嘴求情,转念一想,这山上定有秘密,周三少爷抓他们,便是为防秘密泄露出去,事关大局,却不可胡乱求情,何况这两个书生并不识得,遂笑道:“有周三爷请你们光临仙岛,对着如此美景,把酒临风,呼朋唤友,岂不美哉?”
那二人大怒,正要恶言相向,周世猛双眼一瞪,二人登时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朱可欣哈哈一笑。
周世猛望着小船上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思及她的武功,兀自惊怕不已,又不知她是何许样人物,是友是敌,更增忧惧。
经此一闹,朱可欣再无心赏湖,上岸回城去了。
那船家待他们上了岸,大松了口气,连吐了两口唾沫在地,口中一边咒骂不已,一边大念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朱可欣回到城中,找一个无人地方,连同杨宝儿,又换了一套面具。到了客栈,见到店家,向所住房间指了指。
那店家立时会悟,只是心中纳闷,怎么转了一圈,又变了一个人,他们究竟是人是怪?
这一天,朱可欣未再出屋,只与杨宝儿闲坐着。傍晚时分,这家小店居然又进来两个人,一口北方口音,自言是作买卖的生意人。
朱可欣透过窗纸,却见这二人一胖一瘦。瘦的虽如竹杆一般,但走起路来,却步稳如山。胖的始终一脸笑嘻嘻的,逢人便打哈哈,但眼睛顾盼之际,灿然生光。她一看,就知这二人是武林好手,自言生意人,乃是掩人耳目。
晚饭时,朱可欣带着杨宝儿到堂下大厅中就饭,那二人也在。
朱可欣面向墙而坐,并不出声,只听那二人一时东北的人参,一时东海的水晶,说个不停。
正吃之间,那个胖子端着酒杯站起道:“这位兄台,你我都是外乡人,羁旅在外,可否过来同饮一杯?”
朱可欣回首淡淡道:“谢谢这位兄台,在下乃读书人,深受圣人教诲,从不敢饮酒,多谢了。”
那人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下,道:“我等粗人,不识几个字,向来好酒爱结交朋友,既然兄台谨遵圣人教诲,在下不敢打扰。”说着,坐了下去,言语中大是不满。
饭后,朱可欣带杨宝儿自回房中,而那二人却细问店家此地风物地理,然后出门而去。
直到半夜时分,那二人方才回来。第二日,依然如是。
朱可欣大是疑惑,这二人既然寻到这个偏僻的小店,自是不愿被人见到,为何总在夜晚出去。便悄悄起身,跃上屋顶,耳贴于琉璃小瓦之上,听他们说些甚么。
凝神之下,只听胖子小声道:“钱兄,这城里各偏僻客栈,都住进了人,大多外地口音,只怕真是飞鹰教在此大肆集会。我们当尽快将消息送出,免得误了大事。”
朱可欣听得心中一凌。
那瘦子道:“不错,这就书信。”
胖子道:“住在这店中的那位书生,不是寻常人。只是我看了多次,也未瞧出他的功夫深浅来。钱兄,你以为如何?”
那瘦子道:“此人面部僵硬,似不是真面目,而是化了妆,易了容的。从他的举止看来,说不定是一个女子,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朱可欣心中又是一跳。接着二人不再出声。
过了一会,传来开窗拉帘之声,接着扑的一声,从屋内飞出一只鸽子,在屋顶一个回旋,向北方飞去。
朱可欣暗叫不好,飞身而起,伸手遥向鸽子抓去。
那鸽子正飞之际,被掌力所及,猛地一个跟头,栽了下来,落在她的手中,咕的一声轻鸣。
这一声轻鸣,屋内二人已听在耳里,当即纵上了屋顶。只见那鸽子正在朱可欣的手中,却已不动。
胖子低声喝道:“这位兄台,你干什么?”一语未了,劲风扑面,硬生生将下面半句话压了回去。
那瘦子见朱可欣武功绝高,手一挥,从旁一掌递了过来。
朱可欣不愿惊动店家,惹起众人,一招鱼脱于渊,拍了出去,正是那秘笈所载掌法。
那瘦子只觉掌影一晃,已抵胸前,一口气呼不出,登时昏了过去。
那胖子见她一招伤了瘦子,转身便逃。
朱可欣将手中死鸽一挥,正中他的后颈大椎穴。胖子闷哼一声,头下脚下倒栽下去。朱可欣纵上一步,探手抓住他的足踝,倒提上来,放在屋檐上。
只听从一房内传出嘟哝声道:“又是那只馋猫要来偷吃东西。”正是店家的声音。过了一会,却不见有人走出,显是睡意正浓。
朱可欣将二人悄悄带回他们的房中,抛在床上,从死鸽翅下解下一个小小竹管,抽出一条纸卷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字禀盟主:飞鹰教正在太湖附近聚集,速遣人前来。”落字:下走钱有强、方天悟。
朱可欣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二人是玄机的暗探,若是消息传出,这还了得。施重手法点了二人身上数穴,平放在床上,盖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