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欣不意他竟会说出此等话来,脸色一变。
袁武吓了一跳,知自己说话过于唐突,当即道:“姑娘不可误会,我的意思是,要想对付玄机这巨歼元恶,只有姑娘也习会那剑法与掌法,方能放手与其一搏。我袁武誓死效忠姑娘,又与玄机仇大于山,只要姑娘能杀了玄机贼道,我纵是送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区区剑法、掌法。”
朱可欣微微一笑道:“我怎能体谅不到你的苦心,你如此忠心对我,我定不负你所望。”
袁武道:“谢姑娘如此信任属下,属下惶恐。”
朱可欣摆手道:“袁前辈不要客气,我们只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玄机罢了。”
袁武道:“属下不但会那剑法与掌法,而且还记得秘笈中下部的心法,若是姑娘需要,一并献上。”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来。
朱可欣只有中上部秘笈,自然想得到下部,以全秘笈,当即伸手接过。册子共有十数页之多,每页之上写满了蝇头小楷。朱可欣练过中上部的心法,一看之下,便知不假,心中大动,想到自己的父祖辈为了这秘笈,付出无数的代价,却在自己手中得全,眼泪不由夺眶欲出,当即转过脸去。
这秘笈当然不是玄都门留下的秘笈,而是袁武在修罗教暗中抄录的。
袁武瞧在眼里,心中大喜,知道已更进一步取信于朱可欣。
朱可欣将秘笈翻了一遍,向袁武一揖道:“谢袁前辈以秘笈相赠,晚辈绝不相负。”
袁武急侧身避过道:“只要姑娘信任属下,属下心愿足也。”
朱可欣道:“但不知那剑法与掌法,你另录副册没有?”
袁武道:“当日我见到秘笈,怕一时忘记,故录了副册,而那掌法与剑法,我已习会,便没有再录副册。姑娘若是嫌属下鲁笨,我这几日中再写下副册,以供参详。”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要亲身传授。
朱可欣不禁又看了他两眼,见他终日遮在面具下的脸,虽然苍白无色,倒也英气勃勃,想了一下道;“我们在这山上时日无多,你还有许多要事去干,便请一边传授,一边录下副册,以便我事后慢慢参悟。”
袁武应道:“属下遵命。”脸上微露失望之色。
朱可欣带袁武来到杨宝儿藏身之所。此处古树参天,松柏森森,若无人相引,外人很难寻到。
袁武依朱可欣之言,一边将剑法掌法相授,一边在纸上录下精要。
以袁武之意,剑长手短,剑利于掌,朱可欣又有切金断玉的宝剑,要想杀了玄机,一定要在剑法上下功夫。
朱可欣向来练功,也是以剑法为主,自然答应。
剑法袁武只学了十六招,尚有两招,欧阳振雄并未传他,他直到泰山大会之时方知。但他传朱可欣之时,倒未学欧阳振雄,留了两招下来。
朱可欣虽然见识百家剑法,又与玄机两次相斗,当袁武传授时,还是忍不住心神大震,手心发热。峨眉派的三十六路剑法,固然繁复精妙,青城派的九天玄冥剑法,固然狠辣凌厉,与这套剑法相比,竟是相去不可以道里计,直若天壤之别。
纵是她聪明伶俐,博采百家,学这剑法的第一招“百川入海”时,其难处便远过当年随无性学峨眉剑法的最后一招金顶佛光。其精奥之处,也远过金顶佛光。越向后,剑法越加精妙繁杂,一招比一招来的玄妙,朱可欣直学得如痴如醉,不觉数日之既过。
由于时间紧迫,她无法一招招尽通,只囫囵吃下,留待以后慢慢参悟。至于是掌法,学得更是仓促。
转眼十数日过去。这日早晨,朱可欣在树林中练剑,但见林中寒光融融,将朱可欣尽裹其中,寒光之中,不时传出嗤嗤剑气破空之声,林木为之立催。
袁武在一旁看得翘舌不下,暗暗震惊,一样的剑法,在她的手中施展出来,竟有如此妙处,远在他的想象之外,乃是武林中人求而不得的境界。
他不知道,这套剑法乃是配合玄都心法而创,每一招每一势无不与心法要义相合,朱可欣虽未得到剑法的神髓,却是得到了玄都秘笈的神髓,正合了剑法的精义。他未习玄都心法,纵是再练一百年,也无法得其至高剑意。这中间的道理,却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正想着,突听朱可欣口中一声轻叱,抬眼瞧去,更是惊愕不已,但见长剑剑尖之上,陡然吞吐出长短不一的白色剑芒来,在林中纵横往复的阳光映射下,散出了五彩斑斓的光芒,有如道道彩虹,娇艳炫丽。
袁武曾听说过剑芒,玄机与欧阳振雄泰山剧斗时,真气鼓荡,也曾出现过,但那毕竟是在两大高手全力相拼之下,方始出现,却未想到,朱可欣只是自己练剑,便出现了剑芒,远过玄机二人,不由对玄都心法更是神往,不能自己。
他哪里知道,这并不是朱可欣的玄都内功高过玄机与欧阳振雄,而是他所习的乃是正宗的玄都内功,而非他二人自创的似是而非的玄都内功。这内功心法与剑法本是同源,剑法又是在心法的基础上而成,每一招皆合于心法要义,所以朱可欣练剑之际,不觉剑意与心法相合,而发挥出它的至大威力来。至于当年张宣蒙练剑,出现剑芒,那才纯属他的内功深厚,玄天真气过盛之故。
袁武正思潮翻涌,患得患失之际,又听朱可欣一声轻叱,接着嚓的一声响,一株臂腕来粗的松树,为剑芒所催,从中折断,慢慢倒了下来。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