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散人狂傲自负,以为一掌定可把欧阳振雄逼得起身离座,哪知他却安然不动,而自己的雄浑掌力,却如石沉大海,不知所踪,不由暗抽一口冷气。
却听欧阳振雄道:“逍遥兄,好掌力,佩服,佩服。若不是逍遥兄手下留情,只怕在下要当场出丑,这里谢过。”
众人听了,半信半疑,看了看逍遥散人。但逍遥散人知是欧阳振雄给他面子,道声“惭愧”,不再出声。
吴元深知二人功力底细,心下明了,命人重点巨烛,端起酒杯,敬向逍遥散人道:“散人果然功力通神,非我辈所及,难怪教主常相提及。在下敬你一杯,但愿来秋泰山大会之上,能见散人于泰山之巅,一显神威。”逍遥散人哈哈一笑,端酒饮尽。
众人直吃了两个时辰,方尽兴而散。欧阳振雄带众人辞别出来,边走边道:“此五位乃当世少有的高人隐士,泰山大会之上,我们须借重于他们,大家一定要以礼待之,不可轻慢。无论他们有何要求,一概应允。”众人齐声称是。
欧阳振雄道:“吴护法,我料你等必对他们不服,刚才出手相试,感觉如何?”
吴元道:“禀教主,这五位果然了得,皆在我之上,特别是那南华仙翁,属下竟未试出深浅。我教有此数人相助,定然稳操胜算。”
欧阳振雄点头道:“所幸这五人当年皆欠下我一份人情,否则,以他们的身份武功,如何能请的动?”
众人皆知欧阳振雄雄才大略,深谋远虑,这五人欠的人情自有缘故,齐声大笑道:“教主圣明。”
第二日,欧阳振雄叫来吴元,传他掌法,剑法。哪知吴元天资独厚,却又贪多,欧阳振雄计划二个月传完的剑法与掌法,不想半个月就传到最后一招。吴元虽未全部渗透,却也学了个大概。欧阳振雄为了专心练功,也由他去。
却说欧阳雨馨见父亲出关之后,忙于各种事务,无暇管她,眼见修罗教请到几位高人相助,上上下下,忙忙碌碌,精神振奋,心下却更加愁苦。
她知道爹爹向来言出必践,他的武功又深不可测,张宣蒙必有性命之忧,眼见八月十五一*近一日,越想越是放心不下。
这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点上一只蜡烛,打开一本曲谱来瞧,聊遣郁闷。随手一翻,是一首新曲,《罗江怨》。夜已至半,不便弹琴扰人,就把曲子轻轻唱了起来,“空庭月影斜,东方亮也,金鸡惊散枕边蝶,长亭十里,阳关三叠,相思相见何年月,泪流襟边血,愁穿心上结,鸳鸯被冷雕鞍热。”念了几句,声音哽咽,竟然念不下去,遂吹灭蜡烛,翻身躺下。哪知曲词已入心中,挥之不去,不住涌上心头,“长亭十里,阳关三叠,相思相见何年月,泪流襟边血,愁穿心上结。”一时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伤心哭泣一会,沉沉睡去,却梦见已在泰山之上,父亲正与张宣蒙相斗。但见父亲身穿黑袍,掌掌劈向张宣蒙,势大招沉。张宣蒙依然姿式笨拙,东躲西藏,狼狈万分,步步后退。突然,他脚步下一滑,父亲跟进一掌,劈在胸口上,张宣蒙一声惨叫,鲜血狂喷,摔下深谷。
欧阳雨馨不由尖声大叫,出了一身冷汗,醒了过来。却觉有人轻抚额头道:“孩子,又梦见张相公了?作了恶梦?”正是翠姨站在床头。
欧阳雨馨定定神,方知是作了一个恶梦,勉强笑道:“翠姨,没有什么,只是作了一个梦,你去睡吧。”翠姨爱怜地看了她一眼道:“孩子,再睡吧。”
欧阳雨馨见她离去,想着梦里的情景,越想越怕,再也无法睡去,心中思忖,我一定要再见上宣蒙一面,一定要阻止他上泰山,不能让爹爹杀了他。主意拿定,悄悄起身,岂知刚离得床沿,翠姨就发现了,道:“你要到哪里去?”欧阳雨自然知道她是替父亲看着她的,谎道:“我要去小解。”翠姨坐了起来。
欧阳雨馨眼见走不了,只得小解后又回来,暗自烦恼,忽然想到床下的那瓶一夜迷来,悄悄取出,走到翠姨床边。翠姨以为她睡不着,找自己闲聊,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头中一晕,睡了过去。
欧阳雨馨虽然摒住呼吸,但气味还是钻入鼻孔,微觉头晕,急忙盖上,匆匆收拾一下,胡乱带些银两,走出院门。院门有一人正在值夜,见她走来,刚要张口相询,也被迷倒。
此时,已是子夜,众人皆已睡下,四下里静悄悄的。欧阳雨馨拣着小路偷偷而行,沿途碰到两处关口,有人把守,都被她依法迷倒。因她是修罗教的大小姐,谁也未加防备。
出了总坛,她一路急奔,天明时分,已走了二十多里。天一明,到镇上买了一身男子青衣换了,并在背部垫了块头巾,鼓鼓的,有如驼子。又把头发挽起,在脸上搓了点黄油,买了一头毛驴,骑着上路而去。
不过两个时辰,就见有身着黑衣的修罗教人出现在路上,策马疾弛。一人路过她的身边,打量她道:“兀那驼子,你见到一个十**岁的姑娘没有?”
欧阳雨馨沙哑着嗓子道:“没有,这位大爷,你再向前......”话未完,那人眉头一皱,已策马而去。
不出十日,她已出了修罗教的势力范围,眼见再也碰不到身穿黑衣的修罗教人,心下放宽,换了一匹快马,加鞭而行。因江湖中有不少人认得她,依然作男子打扮。
这样游荡了二十多天,遍踏江南江北,却不曾打听到关于张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