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欣趴在他的肩头,还是儿时那么高,呜呜咽咽哭个不停。顶 点 x 23 u s
张宣蒙轻拍她的背道:“可欣,好孩子,别哭了,你回来就好了。你看,我为了等你回来,家中的一切都未变,还是原来的样子,你喜不喜欢啊?”
她随他走进家来,果见床铺一切依然,高兴地笑道:“宣蒙,我好喜欢,我还担心你会忘了我呢。”
张宣蒙道:“小傻瓜,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即使我把自己忘掉,也还会记得你。走,我们到外面看看去,山谷那面的山枣又熟了。”
于是二人手牵手,向儿时常去摘野枣的地方走去。果见野枣树上结满了密密的红色枣子,自己象小鸟一样飞过去,摘了两个又大又圆的枣子,拿一个放在口中一咬,居然是苦涩的,想起儿时曾骗张宣蒙吃苦果的情景,便把另一个递于他。
张宣蒙张口用力一咬,大叫道:“呀,苦死了,死丫头,坏丫头,你骗我。”呲牙裂嘴,作势欲打。
她则哈哈大笑,直笑得站不直身子,弯下腰来。谁知她这一笑,却从梦中笑醒过来,脸上兀自含笑,一骨碌翻身爬起,叫道:“宣蒙,宣蒙。”但见月光如水,洒遍山峰,崖上静悄悄的,哪有张宣蒙的影子。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笑容在脸上一下凝结,睁大眼睛看着四周,还是在这座高高山峰之上,哪里是黄山。想到梦中欢乐的情景,看着月下自己孤零零的影子,只觉柔肠寸断,倍觉酸辛,一时泪如雨下,哭出声来。
哭泣一会,她又俯在石上闭眼睡去,心中想着,我再接这个梦作下去,一定接这个梦作下去,在梦中我绝不再这么大笑,一定要让我在梦中与他多聚一会。哪知她越是这么想,越是睡不着,翻来复去,一个多时辰,也未入梦,心中难受,不由叹道:“见不到宣蒙,连接着作那个梦都不能够,老天待我何其刻薄。”
不久,天色渐明,她起身在那块大石朝阴之面,又用尖石刻了一条竖线,心道这是第一千一百二十一道竖线,离开黄山,离开宣蒙已一千一百二十一天了。
原来自她离开黄山后,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后来到这峰顶,怕自己哪一天忽然记错了日数,如何是好,于是便在一块大石背面,用利石刻了一道道竖线,一道竖线代表一天。她不敢在大石之上刻,怕被无性看到,嘲讽毁去。
朱可欣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竖线,泪水涌了出来。伤心一会,收起心,练起功来。她知道只有尽快练成第五层玄功,才能打败本虚,才能下得此峰。无性告诉过她,当她练成第五层 时,已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武林中无人望其项背,那时便可下山向本虚挑战。她也警告过她,不要妄想早日下山,此峰只有借助她的飞抓,方能上下,飞抓她是找不到的。
朱可欣练完第三层功时,武功已有相当火候,从那时起,便开始留心无性的那条飞抓来,想趁她不注意,偷抓下山。岂知无性早猜到她的心思,处处提防着,留心了几个月,也未发现丝毫端倪,只得作罢。
朱可欣已把秘笈看了多遍,书上写得明白,要几十年的时间,才可练成第五层。但她却发现,她的进境比书上所写不知快了多少倍,绝不须几十年的时间。但即使是十来年,又是何其的漫长啊。每念及此,总是心急如焚。其实她不知道,她急,无性比她更急,不过,无性也知她的进境远远超过书上所言,一直期望有奇迹出现。
再过一年多,第四层又练成,接下来练第五层。第五层的功法比前四层复杂了许多,用了四五日的时间,在无性的反复解释下,方才领会。在她练第五层功时,无性把她所见识的各派武功,一一传授,特别是少*功,尤其详细。
随着朱可欣功力的增强,修习武功越加容易,不到一年,,已尽数传完。
第五层功练了一年多,朱可欣便感觉到体内真气越来越厚,直达四肢,有如大海之水,绵绵不绝,无有穷尽。
无性为了增强她实战临敌经验,在她练第五层功不久,便常陪其过招。开始时,朱可欣总是在不到二十招,就被制住。因此无性常骂她进境太慢,悟性及低,不知融通。
其实,这时的朱可欣年方十七,只是一个刚长成的少女,能抵得过无性二十招,已是罕见的少年高手。无性之所以骂,纯属脾气暴躁,性格使然。
随着实战经验的不断增强,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朱可欣已可抵挡得住无性一二百招以上,只有当无性使出峨眉派最为凌厉的三十六路剑法来,方能击败她。
这天早晨,朱可欣练完功起身,却见身后大石之上,立着一头怪鸟,身体硕大,体毛零落,头上长着一颗红得欲滴出血来的大肉瘤,长颈尖喙,喙上隐有剧齿,粘满鲜血。只见它站在大石之上,左盼右顾,傲然非常,似是刚取得全胜而归的大将军一样,八面威风。最后,它的双眼骨碌碌地转动,瞧着朱可欣。
朱可欣在峰上呆了数年,曾未见过如此相貌凶恶,身体魁伟的大鸟,平时只有三五黄鹂之类,惊诧地看着它。那鸟与它对视一刻,突然身体纵起,脖子一伸,向她啄来,迅猛异常。
它陡然发难,朱可欣出其不意,“呀” 的一声大叫,俯身躲开。那大鸟一嘴啄在石上,火花四溅,石上竟被啄出了一个小坑。朱可欣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一嘴若啄在身上,岂不要啄出一个大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