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纯明答应了他的条件,便开始收拾换下的药棉、绷带等。顶 点 x 23 u s
冯天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低声而缓慢地自言自语:
“有一个地下党的交通员叫陈长林,被捕叛变了,供出了他的上线罗君,和在他家集会的消息,他们还准备用陈长林吊出他的下线。”
“罗君已经被捕,他很坚强,到现在一个字也没说。”
“昨天晚上还有两人被击毙。”
听了冯天冬的自言自语,吕纯明面上仍显平静,但从他越皱越紧的眉头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焦急。
吕纯明在飞速思索着。
陈长林叛变的消息如果不能尽快传递出去,组织有可能又要遭受损失,昨晚的损失已经够大了,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必须尽快把陈长林叛变的消息通知组织!想到这里,吕纯明下定了决心,决定冒一次险。
沉吟良久,吕纯明有些紧张的问道:“冯小兄弟,能帮我办件事吗”
“没问题。”冯天冬早有心里准备,在他看来,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遂拿出纸笔和信封递了过去。吕纯明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把东西接来过去。
“我先去吃饭,一会我来拿东西。”冯天冬说着走出地道。
“小福,这几天我都要和老爷一起吃饭。”冯天冬大声喊道,“你去跟王妈说一声,我需要补身体,多做点好吃的。”
老爷子这里多了一个人,他必须要打好掩护。
吃完饭,冯天冬端着饭菜和鸡汤来到地道,吕纯明把一个信封交给了他,并告诉他将信封放在什么地方,随即叹了一口气。
吕纯明非常清楚,他这样做是严重违犯纪律的,有相当的危险。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情况如此紧急,他又受伤不能动弹,为了组织和同志们的安危,他觉得有必要冒这一次险。
既然冯天冬父子冒险救治了自己,白天他和冯老又谈了许多,对他们父子也算有了些初步了解,他选择相信冯天冬,只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吧。
冯天冬当着吕纯明的面把信封封口粘死。
然后,滑稽地敬了一个军礼,微笑着对吕纯明轻声说道:“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吕纯明不由再次一愣,这话听着是那么的自然、熟悉、亲切,有一种面对自己人的感觉。
冯天冬走出地道,把信封贴身藏好,出了医馆在大街上随便转悠起来。
天渐渐暗了,冯天冬边走边观察,见四下无人注意自己,便加快速度向目的地走去。
来到吕纯明指明的地方,那是一个破旧的小庙,冯天冬装作系鞋带,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见四周无人,便将信封塞到庙墙一个砖缝里,随手在旁边做了一个记号。
起身弹了弹衣服,平静的向前走去。
冯天冬随意转了一圈,又暗暗来到刚才的小庙附近,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远远的找了一个地方把自己隐藏好,双眼死死盯着放信封的地方。
过来大约一个小时,冯天冬看到一个身穿深色长衫的黑影,走过去取走了信封,遂悄悄跟了上去。
黑影非常小心,不时的四处观察着。可惜,跟在他身后的是冯天冬,是受过现代化训练的特殊人才,一直没有被他发现,也不可能被他发现。
黑影故意转了几圈,见没人注意,才来到谷槐城夜晚也比较热闹的西大街,缓步走进一个茶馆,茶馆门口的伙计,招呼他为掌柜的。
跟在后面的冯天冬借着茶馆门口的灯笼看清了黑影的模样,同时看到茶馆上方的牌匾写着“恒泰茶馆”的字样。
看清了一切,冯天冬摇了摇头,便往西关走去。
冯天冬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前世当特种兵养成的习惯,凡事都要争取主动,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反正现在他还不受纪律的约束。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今天下午的时候,吉田二郎就打来电话,说有事要见他。
来到西关陆军医院,叫出吉田二郎,带他来到了距离不远的“满春院”。
“满春院”是开在西关一家比较高档的妓院,是北平“满春院”在谷槐沦陷后开设的分院,据说有很强的背景。
在这里喝酒谈事比较清静,比较安全,也符合冯天冬纨绔大少的身份。
两人坐在厢房里,只点了些酒菜,并没有要姑娘作陪。
刚刚坐定,把送酒菜的侍女赶出厢房,吉田二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可以弄来一批药品,你说说往下怎么进行。”
“都是什么药品,有多大量,价格怎么定。”冯天冬问。
“品种和数量还不确定,价格就按市面的价格加八成,你看如何。”
“药品是紧俏货,虽然这个价格有些高,但想想办法还是能出手的。我这就通过关系去联系买家,你抓紧时间把货备好。”
吉田二郎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道:“备货需要钱,可是冯君,你知道我只是个少尉,就只有那点津贴,你能不能先垫付一部分?”他知道冯天冬是个阔少爷,家里很有钱。
“没问题,可我手里只有法币和联银卷。”冯天冬知道吉田二郎是一个有机会就要占便宜的家伙,他手里正好拿着军统给他发的几千法币的奖金。
“法币和联银卷不行,必须是金条或银元。”
“那我就只能找家里要了,等拿到了我给你送去。”冯天冬故意如此说道,其实他手里还是有几根金条的。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