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老神在在的模样,倒是像真的知道点什么,程娇娥三人不动声色,继续喝茶,等待着那人说下去。
“虽然我没有去看,但是有人悄悄去看了,说里面的人都是被摆在阵法上的,但是这阵法不是鬼画的,是人画的,而且那个阵法的样子何北狄国祭天献祭的阵法是一模一样的,更是有人传闻西江王如今在京城,看来这些事和北狄王肯定脱不了干系的。”
程娇娥一愣,果然有人在外面传关于吴衣的事情,可是吴衣刚刚离开,众人也不知吴衣现在是否安全,若不是吴衣亲口告知,他们都尚且不知这北狄的阵法,面前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知道这件事的。
那个人还在那里夸夸其谈,等到他们一桌散了,程娇娥几人才起身,跟着那个粗衣男人走了出去,那男人自然不知道有人跟着他,只是朝住处走去,却在偏僻之处,突然被一把刀拦住了去路,来人自然是月倾城。
“你是什么人?”男人一下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月倾城只是冷眼看着他道,“有人想问你几个问题,跟我走吧。”
月倾城带着男人一路进了偏僻的巷子,那男人不敢抵抗,只是胆战心惊的看着月倾城,进去之后,却见一男一女站在巷子的尽头,沈祁愿点了点头,月倾城便把那人松开了,自己则是站在巷子口,那男人便根本出不去了。
“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想问你的。”程娇娥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北狄人么?”
“我……我自然不是,我从小生在京城……”
“哦,原来如此,那你是如何知晓北狄的献祭阵法的,难道是从书里看到的么?”看他模样便不向读书人,而且除了北狄皇家的藏书,哪里会记载这种东西。
那男人硬着头皮道,“就是从书里看到的,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不知这位兄台是什么时候,在那本书上看到的这个内容,而这个内容具体来说是什么东西你可知晓?”
男人被程娇娥问的说不出话,一边的月倾城和沈祁愿都冷眼旁观,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在说谎,程娇娥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准备说谎么,还是觉得我们像是很容易欺骗的人,你随便说说我们就会放过你?”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和凶手是一起的?”
程娇娥只是摇头,“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我们的身份不是你能够招惹的,你最好告诉我们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被人利用的是嘴巴,多说多错很有可能最后丢掉的就是脑袋了。”
虽然现在的程娇娥不如之前稳重,但威胁人的本事却是增长不少,那男人被吓得不敢多说,只是犹豫的看着沈祁愿和程娇娥,嘴唇动了又动。
“你真的知道这个阵法么?”程娇娥再次开口,那男人果然忍受不住了。
“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一个人告诉我的,他还给了我很多钱,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只是告诉了我灭门案的真相,说只要我传播出去,便给我很多钱,我很穷,所以就答应了,而且他说的有板有眼的,我就觉得可能是真的……”
“那你还能找到他么?”
“不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在什么地方遇见他的,就是在隔壁的龙翔客栈前,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住在那个客栈里面的,但是想来应该就在那附近。”
“人有什么特点?”
“对了,他一身黑衣,带着一个大兜帽,所以脸我并没有完全看清,可以肯定的是个男子,比我身量要高许多,除此之外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他当真不似作伪,月倾城也慢慢的收回了刀,程娇娥走到男人的面前道,“虽然这样可以得到很多的钱,但是也要有命才能够承受,这件事最好不要再随便乱说,在真相出来之前,你的谣言对别人可能是致命的。”
男人连连求饶,自然不敢多说,程娇娥三人注视着男人离开,同时觉得心中沉重,虽然他们抓住了这个男人,但是谁知到底有多少人在外面传播这个消息呢,而吴衣的踪迹果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
皇宫。
下朝之后,安平侯却意外的没有离开,而是转入商裕书房,商裕和安平侯尚未撕破脸皮,如今面上自然是一派和谐的。
“臣参见皇上。”
“侯爷平身,不知侯爷来此可还有什么重要之事?”
“臣看出皇上的肩膀似乎有伤,可让御医诊治过?”
那日程娇娥扎出来的伤的确很深,甚至好几处都见骨,所以才很难隐藏,商裕相信安平侯定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当下也只是摇头道,“侯爷多心了,朕很好,并没有大碍。”
“臣还有一事不方便在朝堂上说。”
商裕冷眼以待,嘴边却带着些笑意,“侯爷请说。”
“臣几日前曾经在外遇见过一辆马车,并且在马车内看到了两个人。”
商裕挑眉道,“是何人让侯爷如此在意?”
“其中一人乃是懿贵妃,另外一人如果臣没有看错的话,应当是北狄王吴衣,臣不明白为何懿贵妃出宫养病,却会和北狄王一同出行,而且北狄王作为一国之主,私自来到京城本就让人怀疑,更是私下接近懿贵妃,实在是让人觉得居心叵测啊。”
商裕微微眯眼,神色倒也不见紧张,“竟然有这件事,那侯爷觉得北狄王私下见懿贵妃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