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悄然而过,转眼已经到了顾紫苑大婚前日。顶 点 x 23 u s
程娇娥思来想去三四日,终于在初五这日下午申时,收拾行装,安顿好虞嬛汐之后,让连英护送自己去了顾府。
连英是暗卫,做不来伺候人的活,她留下来也只是碍手碍脚,一到顾府,程娇娥便遣了她回去保护虞嬛汐,让她明日吉时,待迎娶的车队离开后,再来接自己。
顾紫苑晓得,程娇娥若是来送自己,多半是今日就会来,她从清晨开始等,左等不见人、右等也不见人,早就等的心焦,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因她明日就要出嫁了,这一走,便是七皇子正妃,往后极有可能便是天奕的皇后娘娘,顾府上下皆是能巴结的巴结,刺死全部挤在顾紫苑小小的院子里。
这其中,有青衣侯的姬妾、也有顾明炎的妻妾,就连往日和她不甚和睦的兄妹们,也都到了,甚至三小姐顾浣浣都不情愿地挤在了人群里。
和那些阿谀奉承、献媚的人不同,顾浣浣咋就和顾紫苑闹僵了,今日来,也是被青衣侯逼着来的。她自打进门起,便像是个大爷似地坐在一边,在别人说话说的热闹时,或冷嘲热讽、或直接泼下一盆凉水。
程娇娥被顾府的下人领进来时,正好听见顾浣浣又阴阳怪气地冷嘲道:“就算是嫁给皇子了又如何,在京城,难道表面风光的人还少吗?不知道有多少正妻,一年到头,连自己的夫婿都摸不着两回嘞。”
她说这话时,正是顾明炎的一个小妾阿谀奉承顾紫苑往后好福气的时候,听得在场的人皆尴尬地看向她,顾紫苑脸上的笑容已然挂不住。
“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罢了。”程娇娥接话道。
她径直走进来,分明是带着笑意,却让人听着极其不舒服的话语,让众人的目光从顾浣浣那儿,转移到她身上,唯独顾紫苑一喜,急忙站起来亲自拉着她来自己旁边坐下:
“娇娥,你怎么现在才来?”
顾府里,不认识她的人多,但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也多,立马有人反应过来,这位就是钟离殇的侧妃、顾紫苑的恩人。
顾浣浣“哼”一声,这两天,顾明贞和青衣侯反复警告过她,让她不要招惹顾紫苑,她只能时而刻薄两句,心里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看见程娇娥,就像是看见出气筒似的,忍不住讥讽道:
“长姐,你忘了爹爹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应该记住自己的身份。”
程娇娥本不打算今天和顾浣浣起什么冲突,毕竟明天就是顾紫苑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了,但她听见这句明显针对自己的话,冷瞥了顾浣浣一眼,不由反讽道:
“三小姐现在竟然肯承认紫苑的身份了,真是难得啊。想当初紫苑的胭脂铺开业时,三小姐您可当着众人的面,活像个市井泼妇似的,让自己长姐下不来台呢!”
“你——!”顾浣浣怒而站起,指向程娇娥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
顾紫苑倒开了窍,她摆出长小姐的架势来,冷眼看着顾浣浣,教训道:“这是安平侯侧妃,三妹你出身虽然高,但要嫁的夫家却远不如安平侯尊贵,自己也不是正室,将来身份上不比娇娥高。”
言外之意,如果程娇娥也算是不三不四的人的话,那么顾浣浣更加不入流。
顾浣浣被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有心和顾紫苑争执,一个打扮妖娆的妇人先走出来充当和事佬:
“咱们既然在一个屋檐下,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争什么高低呢!”说着她扯了扯顾浣浣的衣裳,靠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如果让侯爷知道今儿你在长小姐这儿又胡闹,少挨不了教训,忍一时风平浪静,听话。”
顾浣浣有心说,自己凭什么忍着委屈,可她同时又清楚、也终于肯承认并接受,自己不再是之前那个恃宠而骄的顾家嫡小姐了,宠爱她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这个家,顾紫苑也取代了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尤其现在,顾紫苑马上就要嫁给商澈,成为皇子妃,而自己虽然也是嫁入侯门,却是侧妃,且诚如顾紫苑所说,她的夫家无论地位还是势力,都远不如安平侯。
她和顾紫苑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正是因为这种差异,让她不得不忍气吞声。
只见她在妇人的招呼下,重新憋着火坐回椅子上,但她意不平,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最终还是忍不住重新挑起事端,看向程娇娥:
“我听说,食味居对面又新开了一家聚仙楼,聚仙楼一开张,便顶的程侧妃您的食味居生意萧条啊。”
聚仙楼背后的东家,实际上还是顾明贞,这事儿在顾府算不上秘密。顾浣浣当程娇娥不知道,可程娇娥早已是心知肚明,屋里有聪明人替顾浣浣捏了一把汗,认为她还是太过年轻。
果然,程娇娥下一句便说道:“比不过那些能想出用毒品留住客人的人,自古以来,生意场来,便是干干净净的,敌不过手段脏的。”
“你说谁的手段脏!?”
“三小姐,您又何必这么激动呢,我说不是你,我说的是那些私底下用下三滥招数的人。”眼见顾浣浣的火又要被挑起来,程娇娥适时转移话题,“今儿我来,是因为紫苑明日就要成亲了,陪她最后一夜,可不是来和三小姐您讨论这些的,您要是想说生意场上的事啊,只怕咱们得另约个时间。”
“怕是你不敢说了。”顾浣浣牙尖嘴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