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意思?”何丽思道:“你知道我亲眼看着他们从我们的卧室里找到证据的时候,是多么的难堪吗?罗宣,我不想和你吵架,选项我已经给你了,至于怎么选择,你自己看着办。”
好样的!项立诚听着何丽思的话,真是太过意外了,他还以为何丽思就是一个深宅在家里,没什么文化的家庭妇女呢!没想到这么明事理,主动劝到丈夫认罪伏法,这样的‘贤’内助,真希望多来一些。
罗宣瘫坐在椅子上,虽然,椅子很小,他本来就是瘫着的,只是现在看上去更没精神了。
冯远挑了挑眉,他还以为罗宣找何丽思是为了两人商量着共同掩盖他的罪行,没想到何丽思却来了这么一出,真是太让人感到意外了,想起之前在罗宣家里的时候,可真是看不出来,何丽思是这样果断的一个女人!
看着他们说的出不多了,估计短时间内两人都不想再说话了,冯远开口道:“罗先生,何女士已经这样说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她说的没错,早些认罪伏法,也能早些改过自新,早日和家人团聚。”
罗宣像是累极了一般,他闭着眼睛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队长?”项立诚看了看罗宣的状态,问着冯远的意见。
冯远皱眉思索了下,便扬了扬手道:“我们出去,让他一个人静静。”
项立诚点了点头,走到何丽思的跟前道:“何女士,我们先出去。”
三人一齐出了审讯室,在临走之前,冯远又回头看了眼罗宣,他的眼睛紧闭,眉头也紧紧的锁着,似乎心里正在做着挣扎。
冯远锁上了门,希望这一次,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出了门,冯远让项立诚将何丽思带去隔壁空着的审讯室,他有话想问何丽思。
项立诚照办,也一齐跟了进去。
室内,何丽思离开了罗宣的视线之后,仿佛整个人又不一样了,她不似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也没有那么跋扈,她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冯远的指尖在桌子上敲着,心想,这个样子
,再加上刚才在罗宣跟前的那番话,的确很容易勾起旁人的同情,也很容易洗清自己的嫌疑。
冯远开口道:“何女士,您和罗先生的感情,似乎很好。”
何丽思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道:“我们是夫妻,感情当然好了。”
冯远正了正身子道:“我的意思是,你刚才说,如果罗宣因为这件事情入狱,你会等他,但是如果他这样一直耗下去,你反而会和他离婚,能说说为什么吗?我很好奇,其实如果罗宣一直坚定自己没有罪,法院仅凭这些证据,是无法判他刑的,而且在我们回来警局之前,在你家里,你的态度很强硬,一直都让我们放了罗宣,我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你态度的转变?”
何丽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枪炮口气,说:“警官,说我们家老罗犯法的人是你,让他尽快认罪的人也是你,我劝他早点认罪伏法,现在怀疑的人也是你,警官,我们就是平民百姓而已,你还想怎么样?”
冯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十分的坚定,他说:“我想知道,你作为罗宣的妻子,究竟知不知道他售卖假药?”
何丽思的脸色一僵,道:“我们家老罗从来不让我插手他的生意,警官,你说这话是的意思,是怀疑我也在里面插了一脚吗?”
冯远定定的看着何丽思,没有说话,但神色表明,他的确是这样怀疑的,因为罗宣的神情确实有些奇怪,而且他装有重要线索的笔记本,竟然就那样放在房间里,而且没有设置密码,这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最重要的是,何丽思作为罗宣的妻子,会真的不知道罗宣在做什么生意吗?
何丽思看着冯远的脸色,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她不耐烦道:“我确实不知道,我们家一直开的是药店,所以药店的生意我会帮忙打理一些,但是‘益佰岁’是两个月以前才开起来的,主要是老罗在打理,因为我更多的时间都是带孩子,警官,也才两个月的时间,生意都还没有不上正轨,我不知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冯远没有说话,他一手托着下巴,脑子里想着,这真的正常吗?
询问无果,他们的手上也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何丽思参与了保健品诈骗案,因此在警局留了她一会,问了些事情之后,也只能让她先回去了,不过在何丽思临走之前,冯远特意嘱咐了她,因为罗宣的案子,让她最近最好一直保持联络,不要失联,因为警方可能随时会找她,何丽思没有异议。
没有证据,只凭借着自以为的逻辑支点去猜测,这样根本就不行,冯远果断的暂时放弃了去想何丽思的事,将注意力放在了罗宣的身上。
在何丽思走后没有多久,罗宣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主动承认,因为他开药店看到了保健品的巨大利润,所以才会开一家专门卖保健品的店,并且因为他自己常年有专门的进购药材的渠道,所以才会被利益蒙蔽了心,想着可以稀释药品,从而获得更大的利润,所以才会有了那些实际药材占比不到百分之一的保健品。
听完以后,冯远实属无奈和愤怒,这个家伙,就因为一己私利,竟然欺骗了这么多老人,他又想起了于永安和曹桂芳,攒了一辈子的钱,就是为了有一个相对较好的晚年,并且于永安也说了,这是他们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