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快停下来!”冈村宁次气急败坏的道。
影佐祯昭和犬养健相顾愕然,这又是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冈村司令官怎么突然开始骂人?就算你是中将,级别比我们高,可也不能无缘无故骂人吧?
“停下来!”冈村宁次却已经有些失态了,继续大声咆哮道,“快点停下来,不能再任由难民前往鄞江!”
影佐祯昭再次跟犬养健对视一眼,愕然道:“将军阁下,你怎么了?”
“我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冈村宁次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口气,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又道,“但你们有问题!”
“我们有问题?”影佐祯昭茫然道,“什么问题?”
“你们上当了!”冈村宁次沉声道,“你们上了钟毅的当了!”
“我们上了钟毅的当?”影佐祯昭第三次跟犬养健对视,险些笑出声,因为他觉得冈村宁次的这话实在是太好笑,明明是钟毅着了他们的道,已经被涌入鄞江的150万难民搅得焦头烂额,怎么到冈村宁次嘴里,反而变成他们上了钟毅的当?
不过影佐祯昭终究没敢笑,冈村宁次的政治地位摆在那。
犬养健也忍不住说道:“将军阁下,你说我们上了钟毅的当?什么当?”
“都到现在了,难道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冈村宁次哀叹道,“无论是粮食战争,还是难民,都是钟毅精心策划的陷阱!你们已经落入钟毅的算计中而不自知!”
“钟毅精心策划的陷阱?”犬养健已经有些回过味来了,凛然道,“将军阁下,你是说钟毅从一开始就已经预见到现在的局面?”
冈村宁次叹道:“这个事,乍一看云遮雾绕,似乎很复杂,但是如果抽茧剥丝,一层一层的加以分析,脉络其实还是十分清晰!”
影佐祯昭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凝重了,沉声道:“还请将军阁下解惑。”
冈村宁次说道:“刚才犬养君说了,钟毅正在鄞江进行大规划开发,对吗?”
“是的。”犬养健点头道,“关于这,情报课曾经做过很细致的调查,钟毅的确提出了一个宏大的发展构想,为此还在鄞西征了五万亩地!”
“宏大的构想。”冈村宁次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钟毅的目标就是,要将鄞江发展成为一座类似于上海这样的大城市!”
“这绝无可能!”影佐祯昭嗤的笑了,又说道,“要想把鄞江这样的小城市发展成为上海那样的特级大城市,绝无可能!别的不说,只是这人口……”
说到这,影佐祯昭的后面半截话便嘎然而止,再说不下去。
旁边犬养健的脸色也变了,变得无比的难看,还真上当了?
冈村宁次哀叹一声,又道:“影佐君的话其实也不是没道理,要想把鄞江这样的小城市发展成上海这样的特级大城市,难度不亚于登天,只是人口数量这一关就跨不过去,因为鄞江市区仅只有几十万人,然而……”
顿了顿,冈村宁次又说道:“然而现在,你们却在半个月内给他送去了150万,这就使得鄞江有了足够的人口!”
犬养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辩解道:“将军阁下,你的意思是说,钟毅其实早就知道鄞江粮商的背后站着我们,并且也早早的预料到了我们会驱动上海的难民前往鄞江,籍以消耗他的粮食储备?真要这样的话,这家伙岂不成了多智而近妖的诸葛亮?”
影佐祯昭也点点头道:“没错,我绝不相信钟毅能有如此可怕的算计!”
“多智而近妖的诸葛亮,终究只是三国演义中的虚构。”冈村宁次摆摆手,又道,“但是钟毅的智计,皇军在武汉战场却是真正领教过的!”
“如何?”影佐祯昭道,“真有将军阁下说的这么厉害?”
“应该说比我所说的还要厉害十倍!”冈村宁次凛然道,“这家伙的凶残狡猾,这家伙的谨慎小心,简直超乎你想象!”
犬养健固执的一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钟毅能有这样的算计!他真能在当初打粮食战争之时,就料到我们会驱赶上海的难民前往鄞江?不可能!”
“这个或许是顺势为之。”冈村宁次点点头又道,“他当初或许的确没想到,你们会为了消耗鄞江的粮食储备,而驱赶上海的难民前往鄞江,这恐怕也是这场粮食战争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的主要原因。”
“什么意思?”犬养健道,“将军阁下的意思是说,钟毅其实早就有能力赢得这场粮食战争,只是因为中途发现我们在驱赶上海难民前往鄞江,所以才没有立刻收网?而是继续维持着相持的局面,给我们营造出一种他快撑不住的错觉?”
“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吗?”冈村宁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钟毅从米国购买的玉米恐怕远不止20万吨,对此人的行事作风我太了解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储备,他是绝不会放出这么大量的玉米的。”
“远不止20万吨?”影佐祯昭悚然道,“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犬养健也道,“如果真如将军阁下所说,钟毅从米国购买的玉米远不止20万吨的话,这可是海量的粮食,就是用万吨的巨轮,也需要几十上百艘,从码头卸货之后更是几乎可以堆满整个镇海港!”
“但是我们的眼线一直在紧盯着镇海港。”影佐祯昭又道,“然而直到今天,除了之前到港的20万吨外,再没更多的玉米运抵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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