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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在江北区新江桥桥头。
鄞江警察局长曹子颖正亲自坐镇指挥对江北的戒严。
曹子颖之所以要亲自坐镇江北指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江北区巡捕房的总巡捕陆仁贵跟他乃是死对头。
为了压过陆仁贵,曹子颖几乎把鄞江警察局都搬空,巡警大队的一大半也被他带到了江北,这也是造成江东区走漏风声的主因。
这会,曹子颖跟陆仁贵就已经对上。
曹子颖的人因为要对江北实施戒严,所以留在身边的人手已经不多,只有十几人,但是气势上却是一点不输。
陆仁贵身后站着的华捕、洋捕以及红头阿三,加起来足有五十多人,但是气势上,却明显不如曹子颖的人马!
原因也非常简单,因为在新江桥的桥头架起了两挺民-24式重机枪!
这两挺民-24式重机枪,是鄞江警察局压箱底的家伙,这次也让曹子颖拿出来了。
面对着黑洞洞的重机枪,陆仁贵和身后的巡捕身量立刻矮了一大截,说话的底气也就没有那么足。
“姓曹的,你是不是疯了?”陆仁贵道,“江北警务独立,你这么做是会引起外交纠纷的,一旦真的引起了外交纠纷,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对于清末以及民国年间的中国官员而言,外交纠纷就像是龙之逆鳞,谁都不敢碰!
道理很简单,不管什么事,只要沾上了洋人那就不是小事,而且跟洋人打起官司,中国人几乎就没赢过。
之前的几年,陆仁贵也不是没跟曹子颖闹过纠纷,但只要搬出这套说辞,往往是屡试不爽,所以这一次他有理由相信,只要再搬出这套说辞,曹子颖就会知难而退,再次灰溜溜的滚回他的海曙去。
然而,曹子颖接下来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只见曹子颖面不改色的道:“姓陆的,少他妈拿洋人和外交纠纷来压老子,老子今天还就告诉你,江北不是租界,这是块中国地!我们中国警察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实施戒严,洋人他管不着,听清楚没,管不着!”
“这可是你说的。”陆仁贵阴声说道。
“对,是我说的。”曹子颖哈哈笑道,“你就是把你的洋主子搬出来,老子也还就是这句话,江北区不是租界,洋人根本就管不着!”
“行,给我等着。”陆仁贵恨恨一跺脚,转身走了。
“我就在这等着。”曹子颖哈哈大笑道,“等着你把你的主子搬出来!我倒要看看,你的洋主子能有什么本事把我赶走!”
陆仁贵被曹子颖一口一个你的主子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转身回头,恶狠狠的道:“姓曹的,等会各国公使来了,希望你还能有现在的神气!”
“放心!”曹子颖道,“你就是把英国女王请来了,我也还是这口气!我还就不信了,咱们中国的警察就不能在中国地面上搞戒严?什么道理!”
“行,你等着。”陆仁贵被噎了个半死,转身而走。
目送陆仁贵的身影远去,一个小警察上前小声问道:“局长,咱们,咱们真的要跟洋鬼子硬刚吗?”
从小警察说话的口气中,还是听出来不怎么有底气。
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因为近代以来,中国人已经让洋人打怕了。
经常是洋人几条炮舰,几千人甚至几百人,就敢在中华大地上耀武扬威,甚至还可以长驱直入攻占中国首都北京,这种情况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三次四次还是这样,中国人的信心不被摧残得荡然无存那才叫有鬼了。
所以,在这个时代的国人心中,洋人是不可战胜的!
曹子颖心里其实也是一样没底,说他不怕那是假的!
但是曹子颖同样清楚,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好机会,这次要是处理好了,不但可以压倒他多年来的死对头陆仁贵,狠狠的出一口恶气,而且还有机会收回江北治权,那时他这鄞江警察局长才是名正言顺的警察局长。
别说,曹子颖还是有点追求的。
不过,陆仁贵也不是随口说说,他真把洋人请来了。
而且,请来的洋人还不只一个,而是来了三个洋人!
这三个洋人分别是英国驻鄞江公使李奇摩、美国驻鄞江公使康茂德,以及法国驻鄞江公使李约瑟。
李奇摩走过来,指着曹子颖的鼻子就大声咆哮起来:“曹警官,我郑重警告你,你和你的武装人员已经威胁到了大英帝国海外侨民的人身安全,已经冒犯了大英帝国尊严,我现在以大英帝国驻鄞江公使的名义命令你,立刻带着你的武装人员撤离,否则,因此产生的一切后果都将由你负责!”
曹子颖早年间曾经跟陆仁贵一起,在上海巡捕房当过华人巡捕,甚至还被工部局送到香港深造过,所以他不仅可以听懂英语,甚至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当下曹子颖用英语不亢不卑的道:“公使阁下,我必须得提醒你,我们中国警察这么做是在保护包括英国侨民在内的西方各国侨民的安全,因为据可靠情报,有一支日本特工队已经潜入到了江北区,他们随时可能威胁外国侨民的安全!”
“这个不用你操心。”李奇摩胖手一挥,蛮横的说道,“江北区的警务是独立的,如果真有日本特工队渗透进来,江北巡捕房会把他们揪出来的,用不着你们跑江北来戒严,你们这么做已经是越权了,已经违反了当初的约定!”
一边的美国公使康茂德也帮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