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刺杀十二卫死了三人,伤五人,比起对方派来的死士,武艺身手上还差了些意思。

骆疆北一醒来,头一件事就把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叫了进来。

两人重伤在床,余下四人进来行礼请罪。

骆疆北闷咳了一声,沉声吩咐,“你们以往都是跟着我战场杀敌,对的都是明枪明刀,眼下边疆稳定,戎贼不敢来犯,须得防范朝中奸邪小人,碰到死士难免吃亏,我这就修书一封往东明山,你们每人三月轮换一人去寻我师父东明山人进修武艺,明一,头三月你先去。”他师父东明山人曾是大景第一刺客,往东明山修行,三月后武艺能有大幅度提升。

朝堂下的风起云涌明枪暗箭,不比外敌来的轻,多少将士死在了自己人手里,今日若非有十二卫护着,只怕要累得祖母伤及性命,介时万死难辞。

明一几人应声,“谢主上。”

骆疆北问道,“查得如何了?”

明一面有愧色,“对方计划周详,先前一月便已经在将军府旁边买了座宅院住下来了,佯装是西边来的商队,三十余人,但行事非常小心,当晚就人去楼空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养得起这些武艺高强的死士,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只时间日久,总会露出些狐狸尾巴来,骆疆北不急,有些漫不经心,“那日给我治伤的人现居何处?”

明一知道问的是谁,这个也是查过的,哪怕全府上下多半都和老封君一样,以为是佛祖保佑,专程派了个神医来救人,“这妇人虽是出手相帮,但形迹可疑,属下问过府里守门的小厮,说早之前一个多时辰,妇人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明一接着道,“是云县那边来的妇人,带着个义兄,是个书呆子,刚入京,眼下在城南买了处宅子,那妇人医术了得,许是想开一间医馆,这几日正东南西北的跑药材。”

骆疆北听是云城,那日那张柔弱清秀的小脸慢慢在脑子里清晰起来,只能从眉目五官上依稀看出点四五年前的影子,尤其是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判若两人,时年相隔得太久,他不是十分确定是不是那位农家女。

骆疆北沉吟问,“可查到姓甚名谁。”

“只知妇人姓苏……”明一有些迟疑,天下姓骆的人家还不真不多,只那穷人家,和大将军府也不沾边,许是巧合罢,“有一子叫骆苏。”

骆疆北听姓苏,确定是那个小姑娘,再听有一子姓骆,心头倒是有些诧异,“姓骆?”

人不但还活着,连儿子都生下来了。

当年他被亲信背叛,落了套昏迷不醒,被苏家二老救起,意识不清中那家女儿被当成了枚解药,醒来后他允了婚事,只重伤未愈便收到了边关告急的密报,他接到圣旨后当即启程出征去了,走得匆忙,接人这件事交给了母亲去办。

边疆战事繁忙,一去一回半年有余,回京后母亲只说人在来京的路上染病死了。

他当时并未深想,眼下看来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骆疆北有些漫不经心,就那么个怯生生的姑娘,能活着到京城,倒是挺让他惊讶的,且还生下了孩子,是与不是,去看看便知道了。

“见过夫人……”

丫鬟的通传声从门外透进来,是骆夫人来了。

骆疆北吩咐道,“便说我身体已经无碍了,正在议定政务,请母亲先回去歇息,晚间再过去请安。”

明一照声传话了,骆夫人最是心疼儿子,哪里会让他下床,只嘱咐说多休息莫要太劳累,晚间再过来,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回去了。

骆疆北亲自去时已经是半月以后了。

苏大夫医舍对面是一家茶楼,骆疆北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的医舍一眼能望到底。

医舍不算大,靠墙巨大的药柜都占去了一半的空间,余下就是靠中央的位置摆了案几,后头有一张小榻。

里间有个书生抱着个小孩冲出来,神色焦急,“小妹,你快看看骆苏,他不舒服!”

苏陌正蹲在药柜下面炮制药材,累得腰酸背痛,听了宋鸿轩这一嗓子,吓得忙起身,起得急了撞在柜子上,疼得两眼冒星星也没顾得上揉一揉,三步并作两步把小孩接过来给他探脉,“怎么了,哪里疼。”

骆苏捂着下腹,小脸苍白,耻骨联合上方腹腔,苏陌轻轻按压,仔细观察骆苏的神色,心中疑惑,“早上还好好的,他早上上过茅房么?”

宋鸿轩回道,“上过四五次了,我看他上得次数多,就问他,他说疼,上不出来。”

一早上四五次,苏陌心往下沉了沉,“大还是小。”

性命攸关,也顾不上失不失礼,宋鸿轩急答,“小。”

十之八[九是膀胱炎。

苏陌脸色就沉了,这么小孩子怎么会得膀胱炎,除非他憋尿了,而且是很严重的憋尿!

现在也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苏陌深吸了一口气,取了银针,示意宋鸿轩,“放平在小榻上。”

苏陌给小孩施针,能缓解膀胱压力和疼痛,见小孩昏迷中身体跟着轻缓了许多,知道找对了症状,心底也跟着松了口气。

收了针苏陌先给他喂了颗消炎解毒的保济丸,坐在旁边提笔写了药方,抓了药放在旁边的砂锅小火炉里熬。

那边骆苏睡得不安稳,娘亲娘亲的唤,苏陌没办法,只好把掌火候的事交给了宋鸿轩,自己坐去旁边,伸手给小孩握着了,一路上为了安全着想,骆苏都是跟她一道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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