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净,鼓鼓的脸颊上,长着细细的绒毛,像颗饱满的水蜜桃,叫人觉得她是极青涩无害的。

驻守在这里的士门子弟过来脚步声打破了这种宁静,大公子收回目光,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盏。

来人先向大公子礼一礼,又向胡与礼一礼,满脸笑意禀道:“那边已经清理出了落脚的地方。我这时来是想请姑奶奶移驾过去先看看,但有哪里不满意的,趁着天亮,这便着人去办了。省得时间晚了,在这荒城要什么都不方便,怠慢了姑奶奶。”他想必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白袍成了灰袍,全是补丁,但看得出来很爱干净,衣服浆洗得挺括。

胡与回过神,起身和大公子暂别“对了我还欠您钱呢。明天给您拿来,您明天还在这儿吗?”虽然大公子看着年轻,但胡与知道他的岁数比自己大好几倍,对于年纪大又帮过自己的人,她透着尊敬。

大公子轻轻放下手里的茶,点头:“在的。”下仆显然很意外,表情滞了滞,飞快地瞟了胡与一眼。

胡与不觉有异,作别后便往住的地方去看。这一行人才走到转弯处大公子看不见的地方,早就忍不住的青衣便快步走到胡与身边,小声急道:“姑奶奶可不能看着少爷死!只要姑奶奶点头,我今夜就想法引开守夜的人,让姑奶奶有机会进门。”

胡与没有立刻回答,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更急了:“姑!奶!奶!千万不要被他三言两语就骗了。”

胡与停下步子,回头看向他,目光十分陌生,带着审视,又有几分凌厉。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才试探着问:“姑奶奶怎么了?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胡与问:“商昌原话是怎么说的?”

青衣茫然不解,重复道:“说叫您不要相信任何人。”

胡与皱眉:“我现在要听原话。不是叫你复述他的原意。你仔细回想清楚,他当时怎么说的,不少一个字,不添一个字,原封不动,再回答我。”

青衣有些忐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反问:“刚才大公子跟您说了?”两个人坐下喝茶时,其它人离得远,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胡与脸色没有波澜,问他:“这话你和大公子说过?”

青衣表情看不出什么来,点头说:“当时我刚从魑魅川出来,精神有些恍惚,大公子问什么我都说了。”略略回想后,以商昌的口吻说道:“告诉她不要相信任何人。”这就是屠商昌当时要带出来的话。

言罢冒着胆子急道:“所以说现在大公子的话未必就能全信。四尊上的皮不够,那骨、肉呢?难道就补不得门吗?他这样说,只是想吓着您,不想叫您进魑魅川!谁知道他居的什么心?”

胡与却打断他的话,陡然反问:“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就是真的呢?”

青衣愣在那里。

胡与垂眸玩弄自己的袖口说:“也许是你设计陷害了屠商昌,想再借我的手打开被大封的界碑,借此大开仙冢。”言罢看向青衣,目光沉静。

青衣愣了一下,回过神辩解说:“可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要把仙冢信息散播出来呢?如果没有这个消息,界碑就不会被大封,我也根本不用想法子开门。”

胡与嘴角微微翘了翘,轻声道:“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但是和大公子喝茶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状态提示:45.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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