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战猜的没错,姜天龙并没有回幽州城,这会儿他大大咧咧坐在柳树山庄的客厅里。齐康收回赏金令,他知道出意外了,匆匆赶去城主府,不
再扮神秘,露出本来面目。齐康一点都不吃惊,好像料到他会来,拿出官印,要辞官避祸。什么倒悬的火山,熔岩河,说了一堆胡话,姜天龙不知道他经
历了什么,反正是吓坏了,气得他拍桌子骂娘!齐康是扶不上墙的软蛋,他把目光盯上了柳树山庄,带着那青年来到山庄。这会儿庄主带青年去问话,他
一个人留在客厅喝茶。他不明白国王为什么不让他动手,只让他借他人之手杀掉两人。
柳树山庄离临川城不到百里,庄外有大片柳树林,庄里有巨石磊砌的城堡,院墙高筑,有大阵护着,易守难攻。宗门大都建在山上,在平原上建
宗门为数不多,无险可守。柳树山庄与飞鹰堡齐名,庄主柳震东年过七旬,性子暴烈,姜越老越辣,人越老越狠,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客厅外传来腾腾
脚步声,柳震东大步走进客厅,冲姜天龙一抱拳,朗声说道:“多谢将军援手!”
姜天龙起身说:“柳庄主客气!我早已辞去将军之职,现在是国王的跟班。柳庄主可弄清了千手书生的死因?”柳震东猛地一拍桌子,茶盏跳起
来,姜天龙袍袖一挥稳稳接住。柳震东讪讪道:“老朽失态了,将军勿怪!”“哪里!千手书生是贵庄长老,柳庄主愤怒也是人之常情。敢问柳庄主有何
打算?”“还能怎么打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两个小子敢杀柳树山庄的人,必须死,不然以后我还怎么混?他齐康做缩头乌龟,撤了赏金令,那我
柳树山庄就发布赏金令,赏金提到五万两!本庄副庄主已经带人赶去临川城,截杀那两人。”
姜天龙说:“柳庄主果然神武果敢,在下佩服!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将军,我已备下酒宴,请将军赏脸。”姜天龙笑道:“柳庄主太客气
啦!等杀了那两人,我跟柳庄主讨杯庆功酒喝。”柳震东人老成精,早已看出幽州城的人千方百计想杀这两人,不知为什么不肯自己动手。官府的人心机
太深,他平时很少跟他们打交道。他将姜天龙送出山庄,对身边一个长老说:“悄悄盯着他,官府的人虚头巴脑,一肚子鬼主意。”那人应了一声走了。
南宫战手气背,不到一个时辰输了一半筹码,他换了张台子。这时赌坊又进来三个人,大冬天都穿着单衣单裤,有功夫在身。三人换了筹码朝四
处看看,散开了。姜丹好奇,跟着其中的瘦子走到赌桌前。这人不光瘦,还塌鼻凹眼,活脱脱一张猩猩脸。台子上三粒骰子赌大小,姜丹能看懂。庄家将
筛盅举过头顶摇得山响,嘴里喊着:“押大押小,押完离手!”瘦子漫不经心将筹码推在大字上,足有一百两。庄家瞄了他一眼,啪的将筛盅扣在桌上。
一桌人都不说话,直愣愣瞅着筛盅。庄家抬手掀开筛盅,“三三五,十一点大!吃小赔大!”瘦子赢了一百两,扭头朝挤在身边的姜丹龇牙笑笑,姜丹心
一揪,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庄家又在摇筛盅,“押多赔多,押完离手!”眼角瞄着瘦子。瘦子看着摞好的筹码,“娃娃,吹口仙气。”姜丹是个人来疯,笑嘻嘻朝筹码吹了
口气。瘦子哈哈大笑,将筹码推到大字上,这次有二百两。筛盅啪的扣下,揭开,三四六,又是大。瘦子一连押了五把大,赢了两千多两,旁边人阵阵叫
好。这边动静大了,旁边桌子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庄家没法淡定了,悄悄跟身边人嘀咕几句,那人钻出人堆走了。不一会儿,那人领着个高个儿老头
走过来,老头须发皆白,穿件青缎长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瘦子看着姜丹,笑眯眯问道:“娃娃,想不想赢钱?”“想呀!赢钱谁不想?”“想赢钱就跟我押,输了我赔,赢了归你。”姜丹瞪大了眼睛,
“啊?还有这好事?不许赖!”瘦子呵呵乐了,“这么多人看着,跟个娃娃耍赖,以后我还混不混啦?”姜丹意念一动,手里多了张二百两银票,啪的拍
在桌上,“说话算数,我跟你押!”旁边人一阵惊叹,小屁孩出手就是二百两,还是银票,定是大户人家孩子。
老头一来,庄家躬身退在一边,老头平静的说道:“这位朋友,老夫是这家赌坊的掌柜,难得朋友好雅兴,不如赌大点如何?”瘦子说:“你是
主我是客,客随主便。不知老先生想怎么赌?”“好说,好说。每把不少于一万两,老夫来做庄,如何?”“行啊。我没有那么多紫金,不知道银票收不
收?”“没问题,朋友想兑换多少筹码?”瘦子手一晃,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沓银票,“先换十万两。”
旁边人哄的议论开了,其它桌子的人不赌了,挤过来看热闹。人家出手就是十万两,姜丹觉得二百两实在拿不出手,他本来就不是个怕事的人,
顿生豪情,叫道:“我能加点吗?”瘦子说:“行啊,多少都行。”姜丹取出一沓银票递给瘦子,“我押两万两,输了不用你赔。”心想,反正是齐康孝
敬的,权当丢了。
旁边人炸了锅了,“这是谁家孩子?身上怎么有这么多银票?”“真是货比货扔,人比人死!我一辈子也挣不到两万两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