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收到华荣的信后,面上没有笑容。
“她真的愿意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很复杂。
华荣愿意去到沈越身边。
这明明就是他所期盼的。
可是如今听到,他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他不可抑制的想起那天拥抱华荣时,手放在她头上的触感。
“嗤”
他拍了拍额头,仰头望着无月的天空。
“我在想什么?大业为重,只要成功……”
他嘴角露出了一个血腥的笑容。
只要大业成功,就算是她的亲妹妹……又如何?
“冷月,你派几个身手好的人保护她……”
顿了一瞬,又补充道:“任务为重,但是她的性命也很重要。”
“是。”
冷月与往常,并没有丝毫不同。
“主子。”敲门声响起。
下一刻,冷月隐于黑暗之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秦兆面色重归冷淡,玉冠与从窗户透露的月辉相交映。
白衣飘飞,宛如月神。
“进来。”
王府管家的儿子秦奴推门进入。
低首垂眸,很是恭敬。
“主子,顺王差人请王爷去名仕阁一叙。”
“名仕阁。”
秦兆面上露出些许冷意。
“阿奴,你说这位小王叔为何会想着找我?”
顺王秦世恭是仁显太后最小的儿子,与当今一母同胞。
不过他和当今年岁相差二十多岁。
又是先王遗腹子,从小受尽宠爱。
丝毫没有学到当今的帝王威严。
整日混迹在青楼酒馆,誓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他不参与朝政,也不结党营私。
更是得仁显太后和当今的宠爱。
整个定京,无人敢惹。
也因为他喜胡闹,故被人称为“大夏第一纨绔”!
秦兆一向看不起这以纨绔之名名传天下的小王叔。
但是不可否认,和他亲近也是很有益处的。
让秦兆奇怪的是,从前他也曾讨好过这位小王叔。
对方虽不冷淡,但绝对也不亲近。
为何今日会叫他一同前往名仕阁。
偏偏是名仕阁!
秦兆冷哼一声,目光看着比他眼神更冷的月华。
别人不知道名仕阁背后的主人。
他却不可能不知道。
百里真!
他可记得,百里真对他那位小王叔很是关爱。
“备马!”
秦兆从前就不喜百里真。
国师又如何?
待有朝一日他成为天下之主。
就算是国师,也得跪在他面前。
此时秦兆甚至不曾深想。
自己为何会比以往更厌恶百里真。
不知是没必要想,还是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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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欢面无表情的看着红拂又灌下一杯酒。
在念欢要给红拂再倒一杯酒的时候。
钟琴佳抢过了那杯酒。
她脸上此时没了笑意。
那看着就让人心情好的酒窝也消失不见了。
“红拂姐姐,你不能喝了。”
红拂醉眼朦胧,双颊绯红。
迷糊的看着钟琴佳,下一刻笑靥顿现,端的是姝色无边。
“佳佳,你就让我喝吧。”
钟琴佳面容冷淡极了,一旁的念欢也没甚表情的坐在原地。
她看着钟琴佳,心里嗤笑。
对,这才对。
钟琴佳就是和她一样冷漠的人。
与她从内到外的冷漠不同。
钟琴佳一向都是笑脸迎人。
那两个小酒窝,不知迷了多少恩客的眼。
可是念欢知道,钟琴佳和她一样。
对这个世界同样的厌恶。
“红拂姐,你难道忘了你和我说的话吗?”
红拂是真的醉了:“什么话?”
钟琴佳嗤笑一声,倒了杯酒,自己喝了下去。
“你说过,男人是需要女人去征服的!你又何必为了男人,饮酒作践自己?”
红拂听到这话,愣了许久。
半晌,她收起了面上的伤怀。
揉着额头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此处是她的闺房,位于名仕阁顶楼。
地理位置极好,左窗观护城河。
右窗则可以看到名仕阁的大厅,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
“你们过来。”红拂对念欢和钟琴佳招手。
念欢和钟琴佳相视一眼,走了过去。
红拂看着两人道:“你们是这一批姑娘里面潜力最好的,妈妈让我带你们一下。”
说着她先看向钟琴佳:“你最近和沈翰林可有进展?”
不久前,念欢和钟琴佳两人就已经登台献艺过。
而两人都各自被安排了任务。
钟琴佳的目标是上一任新科状元,如今朝廷正四品的沈郝。
虽说沈郝如今和兵部尚书结仇。
但是也是当今信赖的重臣。
钟琴佳皱眉:“此人看似温润,实则心机深沉,不好接近。”
红拂点头,斜倚在窗前,看着大厅道:
“他曾因明珠郡主,而毁了和兵部尚书嫡长女的婚事。你可以从中入手。”
钟琴佳点头,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沈郝因明珠郡主,而毁了和兵部尚书府小姐的婚事。
此事,她又怎会不知?
可是她连明珠郡主都没见过。
又怎么以她夺沈郝之心?
听到红拂提起华荣,念欢眸光微闪。
她最近一段时间,也明白华荣为何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无非是一个“情”字。
以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