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一听,正要答话,不料坐在对面的赵家大女儿赵学梅哼了一声,道“爹只晓得自己一家人的事,眼里只有这一片巴掌大的天地。您赚的再多,米烂成仓,又有什么用,要是这一次打进来的不是大哥,是别的什么匪贼,要来抢您的粮,你能指望这官军保护么,还不是自身性命都难保刘大哥既然有这一身功夫,就应该心怀天下,金戈铁马,擐甲执兵,驰骋疆场,干轰轰烈烈的大事,做顶天立地的人。”赵成松一听,不禁恼怒,道“你一个小妮子,懂个屁事”不想这赵学梅一时性起,自己满满斟了一杯酒,起身举杯道“才听了大哥一席话,令小妹敬佩不已,大哥英雄盖世,小妹有今日相见,乃三生有幸,就以酒相敬罢”说完,自己先喝了,刘尚也只得喝了。
不想伍林也被这小妹感染,借着酒劲,也自斟了酒,站起来对赵学梅道“贤妹刚才一席话,实令伍林钦佩不相贤妹身处富贵之家,竟有如此心怀伍某不才,也以酒相敬。”说完,也自己喝了。赵学梅已喝得两颊绯红,早已见伍林相貌身材也雄壮魁梧,一身英武之气,不亚刘尚,听了伍林的话,不觉瞟了伍林一眼,便笑了笑道“我同大哥说话,你也来凑趣怎么,我生在富贵人家,就不该有如此心怀么”伍林一听,自知失言,忙道“伍某酒后胡言,得罪贤妹了,这杯酒,我自罚。”说完,又自斟一杯喝了,赵学梅见状,掩嘴嘻嘻直笑。就听二婶道“伍将军莫要认真,这小妮子在同你闹着玩哩,这些年来,也难得她能在你们男子们面前这么开心的。”赵学梅也不答理娘的话,自己又斟满了一杯酒,冲伍林道“我原是想先敬你的,只是没有情由,既然要敬,自然是小妹先敬将军才是。”说完,自己又喝了,伍林受宠若惊,也忙喝了。
就听二婶问伍林道“不知伍将军家眷可在身边,以后来这里,可将夫人等一并带来,也让我们两家走动走动。”伍林一听,一时难以启齿,刘尚忙道“这伍林兄弟还未有家室呢。”二婶一听,便不言语了。就听赵学梅到自己坐上,笑道“想是伍将军眼光太高,一般妹子看不上罢。”刘尚道“贤妹有所不知,我山寨不要说手下数万之众,有家室者却是寥寥无几,就是我们这些头领,也没有几个成家立室的。”赵学梅听了,便沉默不语。二婶道“不知伍将军今年贵庚多少”伍林道“说来惭愧,伍某今年已三十有一了。”二婶道“你们男子在外,三十来岁未娶,倒也不算稀罕,你看我这妮子,二十几岁的人了,也不想嫁人,凭媒人踏破了门槛,总是高不成低不就,也不晓得她要找个怎样的男人你看她身边坐的学菊,还是她妹妹,都出阁几年了,孩子都好几岁了。现在想,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想来操这个心了。”赵学梅一听,慎怒道“娘,你当着旁人的面来数落我么还不如说你女儿我长得羞,没有男人敢要罢了。”刘尚一听,笑道“要说贤妹都长得羞,这世上就没有好看的女子了。不知贤妹要找个什么样的,告诉哥一声,哥给你物色物色。”这赵学梅也是喝多了,红着脸瞟了伍林一眼,却作羞道“罢了罢了不说了罢,我自己的事,哪个要你们来管”
不想妹学菊早已瞧得明白,哼哼笑道“我看也不用大哥去物色了,姐看上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对面不是坐着一个大活人么,你们在这里说来说去,说不定人家王八对绿豆,早就对上眼了。”一桌人哄笑,这学梅一听,忙转过身来要撕学菊的嘴,道“看我把你这臭嘴拿去喂王八好了”被二婶忙劝开了。
一时酒足饭饱,众人散席,刘尚要请辞,赵成松道“今天天色已晚,就不要走了罢,我叔侄多年未见,还有很多话要说,你要走,明天一早走不迟。”刘尚一听,只得依了,赵成松吩咐家人忙先安排伍将军休息,自己只带刘尚到书房叙谈。
刘尚道“刚才看贤妹言行,好像同伍兄弟有意,想如贤妹这等姣容,伍兄弟必求之不得,不若我来作媒,成就这对亲事吧”赵成松一听,忙摆了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正是我要同贤侄说的事。不要怪你叔话说直,要说伍将军人才身貌,同我家学梅还算般配,只是你们这样同官军作对,成日厮杀,长此下去,保不住有个三长两短的。贤侄既已是有职在身,身负数万将士安危,我也就不敢再苦逼你到我身边,虽是如此,已是万分担心,怎还要将学梅再送去冒险。再说了,你这妹子在家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养处尊优的日子,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