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赵恒之“吃喝嫖赌”样样皆输后,如得了蝗虫的稻秧似的,病恹恹的。
望月楼里。
赵恒之举起酒杯,剑眉耷拉着,正打算来个举杯浇愁,低头一看,那酒杯里映照出姚羽然那张可恨又客气的嘴脸来。
“啊!”赵恒之左手一抖,那酒溅了他一袖子。
他揉揉眼,猛然惊觉,这酒杯里的脸不过是他的幻影罢了。
“赵兄,你这是撞鬼了?”孟砚启见状,忙掏出一方帕子给赵恒之。
“哼,那个母夜叉比鬼还要可恶!”赵恒之忿忿不平,攥紧拳头,重重捶在桌上,“我恨不得将她丢入油锅,炸成人肉麻花,当下酒菜!”
余浪延笑嘻嘻道:“赵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你这是娶了只母老虎进门,我看你还是少招惹为妙。”
“余兄此言差矣,还有一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方泓为悠悠然摇着纸扇,笑道,“依鄙人所见,赵兄倒不如放一只母老虎,来个坐山观虎斗!”
闻言,赵恒之眸光渐深,心下思忖:若是他不用亲自上阵,轻轻松松坐收渔翁之利,那倒也未尝不可!
赵恒之摸了摸下巴,颇有兴味地追问道:“那依方兄所见,该放哪只老虎?”
方泓为沉吟片刻,缓缓道:“徐家的二小姐虽爱慕赵兄已久,可惜却是柔柔弱弱,杀伤力和武力值明显不够,去了也是白搭,李家的幺女固然耍的一手好枪法,可她虎背熊腰,颜值较低,去了则丢了赵兄的脸面……”
“哈哈,那看来就只有一个叶君君了!”赵恒之眉开眼笑,越发的期待起来,眸光熠熠生辉。
叶君君乃是镇远将军叶大将军的三女儿,正所谓虎父无犬女,那叶君君不仅长得花容月貌,更是武功卓然。
彼时,赵恒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叶君君用那佛山无影腿将姚羽然踢得鼻青脸肿跪地求饶的可怜兮兮的惨样,心中暗爽不已。
赵恒之正浮想联翩,孟砚启突然扯了扯赵恒之的袖子,惊奇道:“赵兄,快看!你的小君君在那儿!”
赵恒之顺着孟砚启的视线,低头望去,那厢叶君君穿着一袭淡青色襦裙,站在胭脂水粉摊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恒之二话不说,蹬蹬蹬跑下楼梯,奔出望月楼,来至叶君君身侧。
“小君君,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赵恒之臭不要脸的伸出咸猪蹄子,握住叶君君的纤纤玉手。
叶君君被赵恒之这突然的举动给臊得小脸通红,忸怩道:“恒之哥哥,你如此热情,搞得人家好害羞的啦!”
然鹅,叶君君身边的丫鬟翠玉,却小声地在叶君君耳边嘀咕道:“小姐,你莫要被这花心大萝卜给诓骗了,您可别忘了,他才刚娶了尚书家的千金……”
一语惊醒梦中人,兀地,叶君君脸上的娇羞之色转瞬消失,目光闪过一丝冷冽。
她一手揪着赵恒之的耳朵,厉声道:“好你个赵恒之,你还说要娶我进门,如今却是将我抛之脑后,娶了别家闺女!”
赵恒之被她揪着耳朵,眼中闪着泪花,哭得惨兮兮道:“小君君,我这是被逼无奈,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姚羽然是全无半点感情,是她哭着上吊自杀非要嫁给我的!”
“当真如此?”叶君君狐疑地看着他,这才慢慢松开他发红的耳朵。
“当真!”赵恒之还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前天被打过的伤痕给叶君君看,告状道:“你瞧,她还是个泼辣悍妇,我被她家暴成这般模样……”
叶君君的瞳孔猛地收缩,目光触及赵恒之肌肤上斑斑块块的紫红色,眸光倏地暗沉,细细看向赵恒之俊美的脸蛋,苍白虚弱的破败感在心头漫上,怜惜之情涌上,柔化她的心田,也柔化了她的面庞,母性的光辉在闪耀。
叶君君忙不迭掏出绣帕抚上他的面颊,拭去那一颗颗泪珠。
“恒之哥哥,你莫难过,待我去给她教训一顿,保管她服服帖帖的!”叶君君满眼疼惜,柔声安慰他。
赵恒之眸中飞快地闪过得逞的光:小样,姚羽然你这个恶婆娘,看你如何嚣张!
顷刻,赵恒之止住了泪水,哽咽道:“那就劳烦小君君了!”他的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悄悄地被他隐藏了去。
隔天,赵恒之还很贴心的命人去叶将军府,为叶君君送去一幅姚羽然的高仿真版本的姚羽然画像。
这一日,赵恒之打听到姚羽然要出门逛悠,便偷偷给叶君君通风报信。
姚羽然对赵恒之暗地谋算一事一无所知,她自从赢了赵恒之之后,心情就像是天上的云儿一般,轻飘飘的,好不得意。
京城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嘿,这个不错!竹青拿银子!”姚羽然拿了根栩栩如生的兔子糖人,浅笑盈盈。
“小姐,您刚才的冰糖葫芦都还没吃完呢……”竹青面露难色,她和星羽手上都拿着各色各样的小食,有冰糖葫芦,桂花糕,驴打滚……
“反正还有你们嘛,一起帮我解决!”姚羽然说罢,咬了一口兔子糖人的耳朵,甜滋滋的。
她吃过的东西,不付也得付,竹青只好付了钱。
姚羽然转身,抬脚正欲往前面的包子铺走去,却见一个身穿淡青色衣裳的姑娘拦在她的面前。
那姑娘生的水灵,一双星眸宛如一池春水般清澈明亮,两片粉嫩的唇瓣好似可口的果冻,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你!给本姑娘站住!”那声音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