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之!”
赵恒之不满地看着河东狮吼的姚羽然,皱眉道:“娘子,与你说过多少回了,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好了,这会记着了,下回可别再如此激动了,乖。”
“知道了知道了。呸,知道个屁!”姚羽然骤然变脸,冷眼打掉某只咸猪手,眼底有说不出的失望,还以为狗改得了吃屎呢,没想到是改得了一时改不了一世界,也是,狗不吃屎吃啥?他大爷的,只当姑奶奶瞎了狗眼,盲了心才相信这么个人渣,呸,姑奶奶不伺候了。腾地起身,竹青忙抚上,看也不看在场的人就走了。
“娘子,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赵恒之叹息,转头却道:“夫人,这会跟来的都留下吧,这会您给够了,再没有下回了,如何?”
卧槽——
本还有点侥幸心理的姚羽然一听这话登时心灰意冷,脚下的步子愈发快了,却听见那混账东西担忧地喊着,“娘子,慢着点走,慢着点!”我慢尼玛啊我慢,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阿大阿二表示茫然,自家大人这是……脑子抽了?一左一右扶着姚羽然的星羽和竹青也忍不住回头瞪赵恒之,说好的真爱呢?啊?
相较于姚羽然阵营的愁云掺淡和怒不可遏,侯夫人得意了,当即大手一挥,指了三个得力的丫鬟道:“这三个都是伶俐的,就留下来伺候你吧。”稍作一顿,短处当家主母的气势道:“恒之,你宠着你媳妇也不是不可,但凡事要有个度,该惩戒要……”
还有万儿八千字要逼逼叨的侯夫人被赵恒之淡然打断了,“我的媳妇我会看好,就不劳夫人费心了。若无事,夫人不若请回吧,米县穷乡僻壤,委实不是夫人您该来的。”
侯夫人一顿,讪讪地收回盛气凌人的表情,虚伪笑道:“恒之啊,其实母亲今日来还有一事,那地瓜的功劳,你真的不要吗?多好的机会啊,凭借这次功劳,再加上你侯府公子的身份,日后前途无可限量,你怎么……”
赵恒之疏离淡漠地看着她,不容多说道:“此事我意已决,夫人不必多说。阿大阿二,送客。”
“赵恒之!”面对油盐不进的赵恒之,侯夫人又怒了,冷声道:“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为了你自己。”赵恒之笑了,“夫人,难道羽然方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她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冥顽不灵的是你,而不是我。夫人,再劝您一句,该你的便是你的,不该你的,就别奢望了。您现在有什么不好呢,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为什么还不满足?”
“你!”不堪的念头被堂而皇之地宣之于众,虽然下人们都当自己是死人,可侯夫人如遭雷劈,踉跄了几步,凌
厉的眼中含泪,不可置信道:“你竟是如此看我的?我,我不活了!”说着就朝远处的围墙跑去。
那围墙,真的……有点远,侯夫人小碎步地跑着,还不时回头看向赵恒之,瞧着架势,等侯夫人和那围墙亲密接触,还真得再等一会。
赵恒之掩面,轻飘飘道:“夫人,米县可没什么像样的大夫。”
“额?”侯夫人一顿,转瞬就有被耍的感觉,看着那围墙咬咬牙就想假戏真做,可万一破相了怎么办?思来想去,她眼一闭,缓缓地,缓缓地倒地了。
“啊,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丫鬟们七手八脚地扑上去,一叠声地喊着“夫人”,着实给赵恒之吵得不行,怒喝道:“都给我闭嘴,不就是晕了,还能死了不成?哦对了,还不定是真晕假晕,算了,给你个台阶下,就当您是真晕了。好了,赶紧回京城去,那不成想在这过夜?”
侯夫人双目紧闭,没半点表示,丫鬟们不敢轻易做主。
赵恒之嘿嘿一笑,习以为常道:“住下也不是没屋子,只是这破了洞那破个洞的,偶尔钻进去几个老鼠,哎还别说,这儿的老鼠不怕人的,一只只油光满面的,指不定见了人也咬。还有这的蚊子,毒得很啊,一咬十天半个月消不下去还留疤,啧,你们一个个细皮嫩肉的……”
“走,回去……”侯夫人幽幽吐出几个字,再次“晕”了,忽然又睁眼,意味深长地看向要留下的那几个丫鬟。
赵恒之视而不见,嗤笑一声招呼阿二道:“阿二,送客,上回怎么被人扫地出门的,这会就怎么办,别怕,天大的事儿本大人给你顶着!”于是,阿二摩拳擦掌地去了,顺便叫了阿大陆海陆天助阵。
输人不输阵嘛。
“你们几个,跟我来。”
姚羽然正在生闷气,捏着手绢就是撕,得亏那手绢是京城里带来的,质量不错,否则这会早就碎成渣渣了。星羽和竹青看得胆战心惊,有心为赵恒之说点好话,可想起那欠扁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做人能瞎,可不能遮掩说瞎话啊。
“娘子可还生气?为夫带着她们几个来听你吩咐了。”
一听这贱兮兮的话,姚羽然忍不住了,随手抄起一茶杯就是扔,恨不得砸碎赵恒之欠扁的表情,呦呵,厉害了,还敢笑了,是姑奶奶太放纵你了,今儿不拧得你找不着北姑奶奶就不姓赵!
嗯哼,为什么是赵,而不是姚?
笨,出嫁从夫啊!
打拳的赵恒之是练过的,勉强接下那来势汹汹的茶杯,笑嘻嘻道:“娘子,吃醋就对了,可是醋大伤身,为夫着实不忍啊。”说着走向愤怒中的某孕妇,主动递去耳朵道:“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