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内,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青竹与赵侯爷正在荷塘里荡着一叶扁舟,要是姚羽然在场,必然要唱起耳熟能详的儿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不过,我们的赵侯爷和青竹姑娘荡起的是情意绵绵,推开的是轻薄夏衫,虽然有荷叶掩映着,但令人遐想的娇笑声惹得远远站开奴婢红了粉颊,火烧火燎的,情窦都忍不住开了。
青竹若有若无地推开往自己身上拱的猪嘴,娇声道:“哎哟,侯爷莫急嘛,青竹想着那日的桃花醉味道极好,不如今日侯爷再与青竹一醉方休如何?一、醉、方、休哦。”媚眼如丝,“哦”好似带了缠绵的钩子,勾的侯爷心痒痒的,恨不得就地将青竹法办了。
事实证明,这钩子不止叫赵侯爷心痒痒,更是叫赵侯爷心痛心碎恨不得挖了自己的心。当然,这是后话。
美人相邀,赵侯爷岂有不允之理,当即连连点头,心旌荡漾地看着媚态横生的青竹,想着晚上该怎么好生疼爱眼前的小美人,虽然每日早上醒来都不记得昨夜欢好的情形,但醒来却是搂着不盈一握的纤腰,赵侯爷以为,记不记得无所谓,做人嘛,开心就好。
眼见着那双大猪蹄子没半刻钟老实,青竹垂眸间闪过一丝寒芒,盘算着等找到了证据要不要砍了这猪蹄子以洗耻辱?
于是这夜,禁不住美人恩的赵侯爷四仰八叉地醉卧在书房的地上,而青竹则一刻不停歇地在书房忙活了起来,先前一来书房就叫姚羽然逮住了,险些暴露,为了避嫌她就按捺着没往书房来,好容易今日说动赵侯爷来书房快活,就可以愉快地干活了。
但是,天有不曾风云,忙碌的青竹没发现书房的某处被人扎了个洞,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浑然不知被人发现了的青竹,良久那眼睛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扫了眼死猪一样的赵侯爷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夫人,青竹那小蹄子吧侯爷药倒了,正在书房翻天覆地地找东西呢。”
耐心即将耗光的侯夫人闻言,腾地坐起身,厉眼一扫,欺身上前再次问道:“当真?不会又叫那狐狸精耍耍小伎俩给躲了过去吧?”连日来侯夫人也不是全无动作,只是小打小闹的还是她吃亏的多,自然要多个心眼。
那人胸有成竹道:“夫人,小的以为眼见为实,若夫人能叫侯爷亲眼见着那小蹄子的作为,任那小蹄子手段通天也无法辩解。”
侯夫人深以为然,唇边漫起冷笑,涂了丹蔻的手指点向那仆从道:“那好,此事就交给你了,本夫人静候佳音。”依照赵侯爷对青竹的那股子心疼劲儿,这事她还是不要沾身比较好。
“夫人请放心。”那仆从顿了一下又道:“夫人不妨晚
些时候,夫人放心,侯爷必感夫人之大义,且不论如何侯爷都会惩治那小蹄子的,说不定……侯爷心灰意冷就将那小蹄子交给夫人了,夫人若想做什么,岂不是方便?”
脸色阴转晴的侯夫人满意道:“倒是个会办事的,待这事儿办好你就去跟着管家吧,放心,本夫人不会亏待你的。”
仆从千恩万谢地去了。
青竹心无旁骛地扣着书房的边边角角犄角旮旯,让她感觉不对劲的是仿佛有一道心痛又悔恨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本想着正事要紧忍忍就好了,可一阵阵恶寒袭来,青竹忍不住回头,对上的正是本该昏睡不醒的赵侯爷复杂难辨的老眼。
“卧槽!”
可青竹是个训练有素的,爆粗后迅速恢复柔弱无依的可怜模样,弱柳扶风一步三摇摆地蹭上赵侯爷的心口,眼泪说掉就掉,委屈地撒娇道:“侯爷莫要误会青竹……青竹也是一时糊涂……可侯爷啊!青竹就想找样值钱的换点前花……”
赵侯爷忍住想要伸手揽住怀中娇躯的冲动,闭了闭眼道:“本候对你不好吗?”
“侯爷……”青竹泪如雨下,连连摇头道:“侯爷怎么这样说?侯爷对青竹自然是极好的,可青竹实在缺钱啊!侯爷是不知那医馆就是个销金窟,我那失散多年的弟弟患了不治之症,可青竹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只好,只好……呜呜呜。”
这声泪齐下的哭诉,赵侯爷心肝儿一颤,叹息了一声,揽住怀中颤抖个不停的娇躯,责备道:“有难处为何不说?难道本候在你眼里就是只贪图你美貌的薄情寡义之人?”
青竹嘤嘤嘤哭着,梨花带雨道:“青竹知道侯爷不是这般人,但青竹知道侯爷日理万机,着实不想叫这等小事烦扰了侯爷。”
那仆从听得额角抽了抽,悲愤地抬头望天,侯爷日理万机?日理万鸡还差不多!但见赵侯爷马上就要沦陷在青竹的眼泪攻势之下,想着光明的前程,仆从将腹诽咽下,幽幽地来了一句,“那青竹姑娘也不必将侯爷迷晕哪!还有方才姑娘应该是在找什么隐蔽之物吧?”
见赵侯爷的态度又松动了,青竹怒道:“大人说话,小人插什么嘴!”
仆从望天,是是是,你们是大人,我是小人,唉夫人呐,小人怕是有负您的厚望了!
想曹操,曹操到,侯夫人及时地出现了,见着仍相拥着的二人眼底闪过怨毒,却是维持着再端庄不过的表情,轻飘飘道:“侯爷见谅,方才听下人禀报书房出了事我便来看看。只是……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犹豫地看了眼一脸防备的青竹,“听小红说,青竹姑娘好似经常夜会……当然,或许只是夜会闺中好友罢了。”犹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