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望自离开潘家园,一路回家,到了家附近一小吃店,买了一份炒饭,递过50元钱。店家找零,抬头看,袁望早将手伸到面前半天,暗自腹诽我又不会少给你,值得这么紧张吗,只是好笑。
袁望接过了钱,提了炒饭,便上楼回到房中。
“原来他们真的看不到。”
这话却要从之前书芳斋中说起,袁望拿起那小兽,放入右掌中,正要仔细打量,便见小兽四足俱放光芒,耳边传来一段人语,似重似轻,似远似近,偏又字字清晰:“八月十五,北海海眼,赠君一物,以偿前事”。
至后来小兽被戴道人抢走,却露出印在手上的4枚符印来,好似浸入血肉,其上不时有流光浮动。见戴道人不查,也不声张。
因见戴道人气质不俗,又对小兽志在必得,再联想己身发生之事,料想事非寻常,便劝了宋倩,让戴道人得了小兽去。取画时又故意在宋倩面前露掌,见她毫无异像,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待到买饭时,又故意借找钱之际,将手掌置于店家面前,见他也不查,方才确定,这小兽印于他手中符印,应该是唯有自己方可看到。
袁望坐在电脑前,仔细打量右手上符印,只见4枚符印上符文流动,却不是袁望见过任何一种字符,要知道现在这个信息年代,便是甲骨文袁望也在电视里网上见过,独手上所显之符文,不论繁简,不以像形,你虽不认得,偏又觉得那就是字,欲去想时,又觉如观自然,似懂不懂。看了半天,估计难有新获,方才作罢。
想起前时耳边之言,便打开电脑,上网查找,一查才知道,别说海眼没人知道在哪,就光是北海两字,叫这名字也有好些,彼此还远隔千里,回来路上查了日历,今天便是八月十五,就是自己想要一一找过也没那能耐。再者说,光说给自己留有一物,到底是什么也不言明,难保不是玄幻版仙人跳,想至此处,袁望懒腰一伸,往床上重重一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女友都跑了,还在乎一礼物?先睡上一睡再说。
袁望这一觉睡到月上三竿尚不醒,逢了八月十五,皓月当空,月光尤胜往时,照的几如白昼。袁望右手上四枚符印各冲出三寸毫光,合做一斗,斗内流光转动如旋涡,越转越急,将方圆数里内的星光俱牵引来,注入符印。好在今日本是月朗星稀,星光被月光所遮,也不显眼。待得四枚符印光华大作,又自晦去,各收了毫光,散了星斗。其中一个符印飞出,将残留星光一卷而空,落地化作一金甲将军,上前来推袁望。
袁望正睡的高兴,忽觉有人推他,转头一看,见是一面如重枣,须如金针,身披金甲的大汉,唬的三魂齐飞,七魄丢了六魄,只将被子蒙头,口中大喊饶命。
金甲将军又去推他:“公子莫怪,是末将莽撞,惊了公子。只是此事甚急,正要借今日月主中天,遮了星光异动,弊过天机,方好行事,错过今日,不知又要再等多少年去。快请跟末将走。”
袁望听了,忆起前时耳边之言,心中逐定,起了身来,问道:“去往何处?”
金甲将军将身转过:“此事一二也解释不清,到了便知。”言罢背起袁望,踏星光而去。袁望只觉耳边风声呼啸,欲睁眼看时,景物飞逝,变换不停。待到金甲将军停了身形,将他放下,才好好打量了下四周。
“这不是北新桥吗?”
“请公子速速下井。”金甲将军将袁望引至一口井边,袁望无语,要说这桥,这京城之人谁不知道,只看那八道锈迹斑斓的铁锁链,正是那传说中的锁龙井。
“你让我下去?”收到金甲将军肯定及确定的眼神,袁望把心一狠,便要跳将下去,却猛被拉过一边,正在不解,便听到一阵异动,遁声望去,不禁连退几步。
只见井边那雕刻石龙此时竟转过头来,睁着一对竖瞳死死盯着他,龙身扭转,竟从那井壁上脱了出来,做噬人状。
袁望冷汗直冒,不是如何自处,只听身前金甲将军开言:“公子勿慌,区区精魄,也敢逞凶。”只见他气定神闲,吸一口气。
“哼”。
声如闷雷,便有两道白光自鼻孔射出,罩住那石龙,待白光收回,只剩一地碎石,哪还有石龙影子。
袁望尚在发愣,这边金甲将军又在摧他:“公子请快下井,迟则怕生变故。”
袁望压下心中百般心思,走到井边,罢了,罢了,眼睛一闭便纵身跳入井中,身后金甲将军将身一转,散化星光,附到袁望身上。
袁望顿觉坠落之势放缓,犹做电梯,耳边传来金甲将军之声:“公子只管向前,君上早已安排妥当,切勿担忧,末将只能送到此处,只盼他日能与公子再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这边石龙被金甲将军白光罩住,那云梦山量天观中顽石道人一阵心悸,只觉心中烦闷,欲要掐指演算,偏今日月主中天,照定八方,天机深锁,正自思量,便见一道人闯将进来。
“谋算有失,还不与我速去。”来人一把拉过顽石道人,将手中书简展开,起一道遁光,须臾便至,见井旁一堆碎石,一个人影也无,知道正主必是已入井中,拉过顽石道人,合身一纵而入,方才向顽石道人解释道:“这井口龙魂本是青田祖师所留,专为守护此地,另有一盏魂灯留于宗内,放在我处。刚才我见魂灯熄灭,方知此地变故,事已至此,原该当顺从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