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忍三就苦着脸对着面前不肯抄书的少爷,“少爷……”
“不抄,你想抄书你替我抄了,辛苦了忍三。”蒋玉澈打断了想说教的忍三,一句话把任务落在忍三身上。
“嗷!”忍三哀嚎了一声,却听到了一道出现得特别及时救了他一命的声音。
“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就这么完成的?书都念不好还想成才?”慕容痕站在一边看着正想昂首挺胸离开的小子,出声道。
“谁说我没完成了?”蒋玉澈缩了缩脖子,后有挺直了腰杆,转身对着站在树底下偷窥的男人道。
慕容痕挑眉,不发一语,眼神表达了他的怀疑。
“神鹰元年,元帝豸王遇于隐河,元帝有军千余人,豸王有军百余人,正值严冬,寒风凛冽而虫鸟尽绝……”清脆稚嫩而充满自信的声音在西偏殿前响起。
忍三一脸佩服得看着眼前的小少爷,难怪不肯抄书,原来早就会背了。
慕容痕听完,不给于评价,随口说了句:“把《东陵国志》给背了。”说完转身走人。
“哼,背就背,怕你不成?”看着慕容痕走远,蒋玉澈这才小声嘀咕着,转身看着一脸佩服模样的忍三,傲娇地抬了抬头,清清嗓子,“咳咳,那个忍三,今天我就不抄书了,你主子也没给个期限让我啥时候把《东陵国志》背完,所以,咱们今天学骑马。”说到最后,蒋玉澈有点兴奋。
“哦,好。”忍三呐呐地点头。
“哇哦,太棒了,学骑马去喽!”
蒋玉蓉坐在床边看书,守门的丫鬟通报了一声,让蒋玉蓉把视线转移到门口,“娘,你们回来了,一路还好吗?”
在相国寺呆了五天,对着佛祖菩萨祈祷了五天的窦氏今早便和蒋文浩下山,看着脸色稍好的蒋玉蓉,窦氏怜爱地抚了抚,帮着蒋玉蓉理了理耳鬓的碎发,“都好都好,有王府的侍卫护着,没什么事。”窦氏说着,想起今早离开时,主持说的那句让她不明白的话,看着蒋玉蓉的眼睛,想了想笑道:“我和你父亲在山上吃了五天斋饭,我是没什么的,怕你父亲受不住,便提前回来。只是回来的时候,住持说了一句话,我不明白,住持却说你能明白。”
“哦?住持说了什么?”
“天道轮回终有因,一切在于一个‘缘’字,时机若到还看施主随本心听本意。”窦氏一边回忆一边说着,“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心意?”
蒋玉蓉听着微微蹙眉,也犯了糊涂,疑惑地摇头,“娘,我也听不明白,想来住持是劝我听从自己的心意做事吧。”
听从自己的心意做事……窦氏想了想有些犹豫地问道:“正值乱世,难道蓉儿有什么想法?”
蒋玉蓉看着窦氏,忽而笑道:“娘亲,我能有什么想法,难不成我还想领兵打仗不成。如今南盟和北冥皆无国君,周遭各国必有所谋,只是我身为女儿家就是有心也无力,我可做不来领兵打仗的事。”
“你啊,什么领兵领兵打仗,那是他们男人的事,你先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给为娘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事。”窦氏怜爱地点了点蒋玉蓉的鼻子。
“是,都听娘的。”蒋玉蓉笑道,母女俩温存了一会儿,窦氏便拎着骑马骑得不亦乐乎的蒋玉澈回蒋府。
蒋玉蓉独自坐在床上,回想着窦氏的话,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她会是救世主?这个念头一处,蒋玉蓉便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于困境中她都难以自救还想当救世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只是,住持为什么要说听从自己的心意呢?她一向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想着想着,犯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书房。
如今南盟和北冥全被慕容痕一人摧毁,其他国家的事情自然不予理睬,对于忍一的汇报也就当故事听听,他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永远地陪着玉儿,今年蒋玉蓉的生辰礼物是一整套蒋玉蓉人形木雕共十二个,形态不一,他记得玉儿流着泪笑着跟他说她很高兴也很喜欢,今年的礼物,慕容痕看着书桌上摆着的红衣布偶,决定用最稀有的玉石给她做一整套首饰,他喜欢看着玉儿戴他做的首饰。
再收主殿里的蒋玉蓉睡着的蒋玉蓉,她梦见好多场景,却都蒙着雾,看不清梦中人的面容,似乎是前世的场景,隐约看见高楼大厦,模模糊糊地看见熟悉的背影,好像是爸爸和妈妈,他们的模样很是模糊,蒋玉蓉很想看清却始终看不清,爸爸似乎和妈妈说什么,听不清;场景一换,是一中中学,妹妹在上课,她看不清所有人的脸,很努力地想找到妹妹,却总是找不着,她急了,急得使劲拍教室的窗户,想喊妹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场景又换了,地震了,爸爸妈妈和妹妹似乎在找她,隐约地看见他们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沾上灰尘,他们嘴里喊着什么,看不清,听不见,模样模糊,只见他们一直再搬地上的残垣碎砖……
慕容痕走进主卧,看见蒋玉蓉睡着了,只是放于身侧的手紧紧地揪着身下得被褥,眉头紧锁,睡得很不安宁。走过去,推了推,“玉儿。”连着唤了好几声,才见蒋玉蓉睁开眼睛,睡眼朦胧,似乎不认识他,“玉儿。”
蒋玉蓉看着面前的人,神情紧张又担忧地看着她,“阿痕,什么时辰了。”
慕容痕松了一口气,抬手用袖子轻轻擦拭掉蒋玉蓉额头上的汗,“酉时初刻了,做梦了。”
“应该吧,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