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皮笑肉不笑,朝陆贵妃鞠躬,“贵妃娘娘,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请贵妃娘娘别为难奴才。奴才难回去交差啊!”
陆贵妃一脸颓废地放开了太监。
一掌打下去,老夫人只觉脸颊火辣辣的,像是溃烂的伤口上被抹了辣椒水似得疼。
又是一掌,老夫人直接一口鲜血吐出,疼晕了过去。
负责行刑的太监不禁皱眉,“这人晕过去了可怎么着?”
“你去回皇贵妃该怎么办!”
陆贵妃跟着那个太监一起过去请皇贵妃手下留情。
过去等了半天,陆贵妃连皇贵妃的面都没见着,只身边宫女传旨:“看在陆贵妃的面子上,剩下的八下暂且记着,再敢冒犯公主,定罚不饶。”
陆贵妃道谢起身,那宫女凑到陆贵妃身边,悄悄地道:“我们娘娘说了,娘娘能熬到贵妃的位置上不容易,且行且珍惜,皇上不惜后宫与前朝勾结。”
陆贵妃恍然大悟,感激涕零地朝皇贵妃内殿的方向鞠躬,“多谢皇贵妃姐姐指点,臣妾明白,臣妾这就把陆国公太夫人送出宫去。”
宫女笑眯眯的恭送陆贵妃。
陆贵妃回自己宫里,看着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夫人,狠了狠心,“来人,送陆国公老夫人回府去。”
老夫人闻言顿时懵了,径直坐起来,颤了颤,“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贵妃在宝座上坐直了身子,“本宫已经是出嫁女,出嫁从夫,娘家的事情与本宫无关。老夫人请回吧!”
老夫人被人拖着丢出了贵妃的宫殿。
陆家这回是真的慌了,连宫里的贵妃都和他们划清界线,那陆家还有活路吗?
陆老夫人回到府里就病倒了,能不病吗?前被皇贵妃打脸,后背自己的亲女儿丢出来。
想她活了大半辈子,到哪儿不受人尊敬,临到老了竟然受这样的委屈。
还没等陆家回过神来,圣旨降临,大意是陆河星不思国恩,纵容家中妻室卖国通敌,收回陆家所有的封诰,赏赐,贬为庶民,即刻搬出国公府。
陆河星咬着牙领旨谢恩,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抄家的侍卫冲进陆府,这些侍卫为了抢夺女眷身上的珠宝首饰,将人一个个扯的头发散乱,形如恶鬼。
满府尖叫不止,老夫人被人从床榻上抬了下来,和陆河星一起丢出国公府大门。
前后门被封住,女眷啼哭不止,陆河星被大夫人掐醒,看到家人全在门口痛哭,顿时面如死灰,一口老血吐出,差点没死过去。
陆梨白哭的方寸大乱,心里也暗自庆幸,至少皇上还没有毁她和太子的婚约,即便陆家落魄了只要她还是太子妃,陆家就还有希望。
“父亲,眼看天黑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下吧!等......也就十来天的功夫,等我做了太子妃,让太子求求情,陆家还是有希望的。”
陆河星一听这话,顿时燃起来希望,对啊!他精心培养的女儿还是太子妃。
“好孩子,快起来,咱们这就找地方先住下。”
叫醒老夫人,和昭赫公主两个一左一右扶着老夫人起来。
为了维护颜面,先找个陆河源家去,陆河源的门都没开,说去岳丈家做客还没回来,下人不敢乱放人进去。
陆崇义家进去可以,但只让陆河星和老夫人进去住,大夫人以及昭赫公主等人一改不许进去。
陆河星的希望全在陆梨白身上,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抛弃大夫人和陆梨白,昭赫公主和小儿子那是心头宝贝更舍不得。
在门口骂了一阵不孝子,最后找到周家,周太师嫌弃女婿辱没门楣,让人打出去。
大夫人和陆梨白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自己这样蓬头垢面去别人家,走累了在路口哭。
老夫人也是唉声叹气,“真是墙倒众人推!我陆家风光的时候,这些人上赶着巴结,现在......”
夜里寒风吹过,冻得一干女眷慑慑发抖。
“是陆国公家的人不是?”
黑暗处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体面,像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模样的人提着灯笼朝他们走过来。
“正是下......我,不知这位嬷嬷是哪家的管事?”
陆河星本来是想说下官的,想起自己已经被削去了爵位,只是平头老百姓而已。
那嬷嬷脸上端着笑,微微屈膝,“奴婢是荣惠公主府上,公主说当年国公收留之恩,如今她将府邸腾出来给诸位居住,也算是还了陆家的恩情。”
“谁要住她的府邸,我不稀罕!谁知道进去了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老夫人老泪纵横,扯着嘶哑的嗓门喊道。
她每说一句话脸上都扯着疼,比起疼,曲灵珊的羞辱让她更难受。
负责接人的嬷嬷脸上还端着温婉的笑,“去不去在您,公主只是报恩罢了,您不领情我们自然也不会勉强。不过奴婢想奉劝一句,马上就到宵禁,诸位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很可能会被送去监牢查办......”
“你们公主就是这么接人的?让我们走着过去。”陆河星走的又累又饿,再撑下去只怕熬不住,倒不如先去公主府先休息一晚,明天能找到地方更好,不能,人是曲灵珊接进去的,要是不能出来她也没法子向天下人交代。
那嬷嬷笑着,不亢不卑地回答:“当然不是。”说完一拍手,三辆马车过来。
丫鬟们下来,扶着陆家人挨个上了马车。
大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