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互以沉默,比的就是谁最先沉不住气的这场较量里。
季凌风明显因为弄不准萧瑾萱此次前来的虚实,所以在半盏茶后,不得不先行开口,问明对方来意。
而对于尽可能希望,不动声色拖延住时间的萧瑾萱来讲。
其实她已经预测好,只要给叶依然争取半个时辰,到时就算季凌风追过去,一切都也为时已晚,她这个局必然可以布成。
所以就见萧瑾萱微微一笑,既然要弄垮季凌风,给对方送上一份,她从返大周后的重礼。
那她就不会手软,更是决定叫季凌风在这一整天里,都好好体会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如坐针毡的感觉。
因此就见萧瑾萱在将茶杯放下后,柳叶刀眉就是一挑。
接着她犹如赤焰的双眸,就带着一丝戏谑的看向季凌风,缓缓说道:
“本公主叫人如此谨慎的守在外面,并非是我有什么怕被人知晓的事情。我只是替督公和襄平公主着想罢了,毕竟堂堂大周皇室公主,竟然和个假太监厮混多年。如今珠胎暗结还怀了孩子。季督公你说这种事情,本公主替你们费心隐瞒,这份恩情你要如何谢我呢。”
刚刚神情还从容至极的季凌风,他在心里料想了无数种,萧瑾萱前来的目的,但他却没想到,对方这一开口讲出的话。
竟然就给了他当头一棒,甚至叫季凌风霎时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手中杯子里的茶水,也溅到外面不少,显然他心里的确震惊慌张不已。
将季凌风的失态尽收眼底,并准确的注意到,来自对方面容上的一抹杀机,萧瑾萱对此浑然不惧,反倒语带告诫的说道:
“季大督公,你不会是想对本公主来个杀人灭口吧。你可别忘了,我是正大光明从摄政王府,来到帅府萧家的。我若有个闪失,你照样别想活命。因此季凌风我奉劝你,还是赶紧心平气和的坐下吧。或许你开出一个叫本公主满意的筹码,那说不定你和襄平公主那些不堪的事情,我长德一时心情大好,就不与你计较了。”
虽然推延时间很重要,但萧瑾萱也不建议,在这段时间里,好好戏虐侮辱下季凌风。
而看着对方一副恨不得杀她灭口,却又不得不苦苦忍耐的模样,萧瑾萱心里就觉得异常痛快。
比起直接杀了对方,叫季凌风活在恐惧之中,不得解脱,这何尝不是萧瑾萱一种从精神上折磨对方的报复手段。
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也算得上是冷静如冰的季凌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但是与公主有染这个罪名,他是怎么也不愿背负上的,所以就见他故作轻松的呵呵一笑说道:
“长德公主误会了,刚刚下官只是过于惊讶,为何公主要说出如此可笑的言论来污蔑季某。毕竟整个大周都知道,我是一个被净了身的阉人,所以才可日夜服侍在襄平公主身边。纵使长德公主因为摄政王的缘故,对在下存在敌意,但这般莫须有的诋毁,恕小臣实在没法认下。”
季凌风会矢口否认,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对此萧瑾萱到为所谓的耸耸肩,接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的也说道:
“世人皆是愚昧之辈罢了,季督公如此聪明的人,想叫旁人觉得你与那些内侍太监无异,恐怕对于你来讲根本不是难事。就如同我在王爷那听闻,四年前你们大周的启帝,人人皆传对方是被当年权倾一时的萧妃因夺权,所以毒杀身亡的。此事也在口耳相传间变成了事实,但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就不得而知了,季督公您觉得我这话说的可在理啊。”
当年因为周显睿的猜忌,导致他和萧瑾萱之间离心离德,却给了季凌风怂恿襄平,毒杀一国之君的机会。
可是这个弑君的罪名,却最终被萧瑾萱背负至今。
如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看似随口提起,但那隐在话语后的怨恨,却是浓的怎么也难以化开。
和聪明人说话,故弄玄虚,抵死不认显然是行不通的。
看着萧瑾萱从容的浅笑,季凌风知道对方既然敢当着他面提起此事,必然是有足够的证据在手了。
一时间处境被动,根本就不敢让襄平怀有他的孩子,这件事情公布于众的季凌风,在想了许久后,也不得不咬牙说道:
“既然公主要我开出筹码,那希望您也能信守承诺,真将此事隐瞒下去。毕竟襄平公主若是清誉有损,对于皇室来讲也是莫大的耻辱。到时就连咱们的陛下,还有您的夫君摄政王都会受到影响,希望长德公主定要想清楚才好。而我给你的筹码,就是摄政王府内,青穗郡主乃是我季凌风的人。她是潜伏多年的细作,公主回去大可将此隐患除掉。我季凌风可是很有诚意了,不知这个筹码长德公主可还满意。”
在萧瑾萱那日,言辞犀利间,将周显辰当着众人的面,强势带走时,季凌风就知道对方不好对付。
因此这会他也不想在做无谓的挣扎,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他将林青穗供出交换,这个筹码的确算是不小了。
但是对此萧瑾萱却只是摇头低笑许久,然后才长叹一声,故作惋惜的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季督公这个筹码虽然是不错,但可惜却说完晚了。因为那林青穗在一个时辰前,刚刚被本公主处决,已经悬梁自尽了。这个细作无需督公来告诉,我和王爷也已然识破了她的身份。不过我也不难为季凌风你,只要今日你肯和我去个地方。那有关襄平公主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