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萱的性子自打重生以来,便早就独立惯了,无论何事她向来不愿叫旁人过多的为她费心劳神。
而且她更加清楚的是,周显御如今独掌军机处,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不但繁琐而且都极为的重要,身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
因此就如同周显御时刻将萧瑾萱都放在心里一样,在萧瑾萱的眼里,何尝不也是心疼着对方。
所以她不想叫周显御还要分心担忧着他,而且萧瑾萱这会也是有意要将对方赶走。
毕竟要是一会她耐不住疼,难以忍受的叫喊出声。
萧瑾萱清楚的知道,若是她痛苦难忍的模样叫周显御瞧见的话,恐怕对方内心的痛必然丝毫不少于她身体上承受的痛苦。
所以她就想趁着这会还没觉得不适时,神情自若的赶紧把周显御劝走,然后所有的痛苦和不易,她独自一人默默承受就好。
而周显御虽然不愿离开,可怎奈萧瑾萱却一味的坚持。
为了能叫对方顺利的安心药浴,所以到了最后周显御在不放心的嘱咐了数语后,还是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几乎是周显御才一离开,适才只在寝殿一边煎着各种药汁,然后往浴桶里倒的丁老头,这会马上就凑到了萧瑾萱的近前,接着心有余悸的小声说道:
“徒弟啊你将显御那小子劝走,这主意实在是太明智了。你都不知道有他在这,为师好些药都不敢按方子当着他的面给你用。我真怕那些东西他瞧见了,我这把老骨头就要被周显御那小子给活活拆了不可。”
眼见得丁老头七旬好几的人,如今却一副明显颇为打怵周显御的模样,当即萧瑾萱看得都摇头苦笑不止,更是无奈说道:
“师傅,显御他的确有的时候性子冲动了些,说话更是甚少遮遮掩掩。但是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依我对他的了解,既然显御肯叫您一声师叔,那无论他面上在如何同您没大没小,但在他心里定然还是尊敬您的。”
一听得这话,当即就见得丁老头的脸上就露出笑容来了,并且颇为认同的点头说道:
“徒弟这话到不是特意维护显御,这个师侄抛开举止随性以外,人品那指定是没话说的,否则为师也不会放心你和这小子在一起了。瑾萱丫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今个我们商讨如何救治你的时候,显御为了你甚至不惜远赴北戎,去地火岩浆之中给你采回业火莲花。这种灵材专克一切剧毒,而且有驱邪镇煞的功效,但一般想采摘这种草药那也是九死一生极度危险的。可是老夫看得出来,要是我说这业火莲花对你有用,这小子绝对二话不说就会冒死把药采回来的。可见徒弟你的确寻得了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你们这俩孩子能走到今天也委实太不容易了。”
周显御究竟待她如何,其实萧瑾萱在两人过往所经历的一次次生死考验里,早就心里清楚他们彼此都将对方的生命视若珍宝,甚至看的比自身还要重要。
因为若是今日换成重伤等待灵药的人是周显御,那萧瑾萱无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同样会为对方将需要的草药一一采摘回来不可。
而就在丁一针有意陪着萧瑾萱继续闲谈,以此缓解这个徒弟紧张不适感的同时。
就见得丁老头在将熬制的药汤都倒进了浴桶中后,当即就从随身背着的破布口袋里,取出了黑红绿三颗不同颜色犹如蚕豆般大小的药丸,并且随后就将丹药投进了墨绿色的药浴水中。
等到这三枚入水既化的丹药被投进浴桶后,就见得满桶墨绿色的药浴之水,当即就变得蔚蓝一片。
而适才还平静自若和丁老头闲谈着的萧瑾萱,当即就见她的脸色瞬间就是一白,眉头更是深深紧锁了起来。
而从萧瑾萱如今的神情来看,她明显这会正承受着某种极大的痛苦,并且叫她非常的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