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过季凌风递来的锦帕,萧瑾萱随之便望向了对方,将眼角的泪痕尽数拭去后,她便勾起嘴角淡然的笑了下。
“季凌风你如今看向我的眼神,知道让我觉得有多厌烦吗,别忘了你和我嫡姐的婚事,就定在明年,到时我可还要叫上你一声姐夫呢。所以不该有的想法,你最好还是不要再盘算了。我与你之间,什么都不会发生。眼泪确实不适合我萧瑾萱,如今泪痕以拭,我还会如往昔一样紧紧的盯着你,千万别再栽到我的手里,因为对于你,我向来都不懂得什么叫手下留情。”
这话一讲完,萧瑾萱便把素白锦帕,冷冷的塞还给季凌风,接着在不看像对方一眼,她便在竹心的搀扶下,弯身进入了马车。
而季凌风就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帅府的车马,快速的从他眼前疾驰而过。
直到再也看不见踪迹的时候,他才苦笑一声,紧紧的握住了手中,那沾染着萧瑾萱点点泪迹的手帕,默默无语良久。
萧文遥自小在梅庄上,因为生活艰苦,所以比同年龄的孩子都要成熟懂事很多。
而这会他便主动拉住萧瑾萱的手,接着皱眉心疼的说道:
“姐姐你别难过,不管娘亲怎么做,和我说了什么,文遥永远都会陪着你的,咱们姐弟二人一条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等弟弟长大了,就由我来保护姐姐。”
微笑欣慰的摸了摸萧文遥的头,适才因为杨氏,而心情郁结的苦涩感觉,不觉就消散了许多。
至少她还有个这么乖巧的弟弟,对此萧瑾萱觉得便也知足了。
紧接着姐弟二人,般向过去在梅庄上时一样,挨在一起说着笑话聊着天,一晃的功夫帅府便到了。
而等到萧瑾萱下了马车以后,就见得白术正守在府门口,神情也透着一丝焦躁,显然是有急事特意等在这里。
果不其然,等到白术一看见萧瑾萱回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一丝喜色,接着便快步跑了过来,一到近前就压低声音焦急说道:
“小姐您快回连翘院看看吧,一个时辰前,那位大梁的西太子来了咱们帅府,说要探望襄平公主,结果公主殿下本就对和亲一事耿耿于怀,所以便闭门不见。如今那位西太子就坐在咱们院内的厅堂里,并扬言见不到人,便绝不会离开。文昕现在正陪候在侧,奴婢都在这府门口等候许久了,如今可算是把小姐您给盼回来了。”
闻听那大梁西太子,竟然亲临连翘院,襄平会闭门不见,这点萧瑾萱到不意外。
毕竟若非这皇甫澈突然提出和亲一事,也不会将对方和莫林芝之间的事情引出来了。
因此襄平没冲动的直接撵人,或者说出什么冒失的话,而只是谢绝见客,这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毕竟是一国太子,萧瑾萱也不好怠慢对方,当即将竹心白术都留下,负责安排杨氏等人的住处问题,而她自己则快步向连翘院赶去。
等到一回到院子里,她才要迈步进去,当即却被四名守卫给拦下了,望着这几人陌生的面孔,她凝神说道:
“你们是澈太子身边的侍卫吧,我是这连翘院的主人,劳烦你们将武器收一收,我这里不喜欢有人动刀舞剑,随便放肆。”
可是对于萧瑾萱的话,这四名侍卫就向没听见似的,非但武器没有收起来,就是连路也没有让开分毫。
眼见与此,萧瑾萱冷笑一声,在她的地界上也敢这般放松,她可没有惯着这些大梁人的习惯。
当即对凌霄琼脂使了个眼色,既然这些人非得拦着她,萧瑾萱可丝毫不建议,直接硬闯打进去。
就在双方剑拔弩弓的时候,连翘院内的下人,适才眼见萧瑾萱被拦住时,便赶紧将这一情况,回禀给了文昕。
因此只见双手即将交手的瞬间,皇甫澈与文昕就先一步赶到了,而对方更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语带斥责的说道:
“还不将兵器全都收起来,这里是瑾萱小姐的住处,我们不过是客人,正所谓客随主便,哪里有向主人家动手的道理,你们四个若在这般自作主张,那便立即自行返回大梁吧,我皇甫澈身边留不得你们这样的人。”
闻听这话,四名侍卫齐齐跪在了地上,虽然听命收回了武器,可神情间却并无多少恭敬之色。
“太子殿下,我等是奉东宫皇后娘娘之命,近身保护您的,毕竟大周并非我本国之地,您若是在这里有个意外我们也不好交代,所以没有皇后调回的懿旨,您也无权让我们离开。”
眼见得皇甫澈闻听这话,比女子还要柔美几分的面容上,就闪过一丝沉默。
当即萧瑾萱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位西太子必然是有难言之隐,而对于这几个敢于欺压主子的侍卫,她瞬间只觉得更加厌烦了。
“太子殿下无权决定你们的去留,可若是你们在我大周肆无忌惮,触怒我帅府萧家的尊严,就凭这一点,我即刻便能奏请陛下,找你们的国君讨要个说法。到时为了两国的盟约永固,杀了你们四个息事宁人,想来是最有效的办法。想活的的命长一点,最好在主子说话的时候,就赶紧把嘴巴闭上,在叫我瞧见你们顶撞澈太子,今日你们举刀相向的这件事情,我萧瑾萱必会秋后算账的。”
萧家是大周四大家族之一,掌举国兵马,权力之大诸国皆知。
因此萧瑾萱若真计较起来,抓着今日他们四人无礼这事不放,那他们几个说不好,还真的就要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