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左王府中。
左王高坐上首,而厅中却是几个貌美女子在翩翩起舞,最是当中一女身段高挑、妖娆妩媚,不时拿双美目挑逗上首那个威严的中年男子。
左王满饮一杯,放下杯盏,随着乐曲击掌,但见的那女子跳跃间衣衫半解,露出脖颈锁骨间好大一片玉肌,饱满sū_xiōng之间一道深深沟壑,更是勾人眼球,摄人魂魄,最是半隐半露、若隐若现,让人欲火高涨、意乱情迷。
左王勾动手指,那女子眉梢露出一抹喜色,便轻移裸露的玉足朝他款款走来,边走边舞动,愈将那纤纤细腰荡出一**春色满堂。
她上前,被左王大手揽在怀里揉捏,她吃吃一笑,捏了瓜果正要喂他,然后便觉翘臀被一把捏住了,不由娇呼一声,望过去,见他明明色心大起,面上却偏正气十足。
便在这时,厅外匆匆走来一个小太监,跨进门后,立马变成了小碎步挪过来,抬首望了上方一眼,赶紧又低下头去,乖巧地站到一边,却也不言不语。
于是便在这满厅堂的靡靡之音中夹杂了那么一两丝娇喘轻啼。
女子一脸春情,左王欲火炽烈。
某一刻,响起“啊”的一声惊叫,女子便被拦腰抄起,伴着步履匆匆,被裹挟而去。
厅中乐声依旧,舞蹈依旧,小太监侍立依旧,宛如一尊一动不动的雕像。
约莫盏茶后,左王终于回返,脸颊上红晕消残。
他重新坐下来,一挥手后,乐声立止,舞蹈的女子和乐师等纷纷退下,再手一伸,小太监赶紧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盏奉上去。
“来了?”
“回王爷,已恭候好一会了。”小太监恭声应道。
“唔,让他进来吧!”
小太监又出去,没多久,便带了个五十余岁的紫衣官员进来。
那紫衣官员佝偻着背,先是很恭敬地弯腰行礼,未听到回应,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却也想不通是何缘故,只能依旧弯着腰。
“赵尚书。”
几个呼吸后,上方终于有了回应。
“王爷。”
“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这话听起来不是赞赏,更不是恭维,户部尚书赵桐光心愈往下沉,定了定神,拱手问道:“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本王是说你生了个好儿子啊!这是夸赞的话!”左王斜睨他。
赵桐光脸上的皱纹颤了一下,道:“下官日夜忙于政务,教子无方,若犬子有不当之处,还请王爷明示。”
“哼,”左王一甩袖袍,“看来你也深知你那儿子的秉性!”
赵桐光也不吱声,静待对方下文。
“宁州沈慕,你知道吧?”左王问道。
“自称天授其才、诗词无双,又向陛下献土豆的那个?”
“此人有才,本王有意将他给招揽过来。”左王徐徐道,“是以前段时日与胡御史商量了个招亲的计策,此人今日正好到了京城,这边的准备做的也充足,然而,好好的一场抛绣球招亲,却被令郎给破坏殆尽。”
赵桐光闻言心里狠狠跳了一下,眉头皱了皱,觑着老眼,“竟有此事?”
左王沉默以对。
申饬之后,念及乃是肱股之臣,又是一番言语抚慰,这才让其离去。
回去后,赵尚书自是把赵有理骂了一顿,又无法说明原因,只着其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翌日,艳阳天。
有个小黄门到来,见了沈慕,递上封信,又匆匆离去。
沈慕拆阅后,顿时眉目沉重如山。
“户部……那可真是龙潭虎穴啊!刚得罪了户部老大的公子,这时再凑上去,不是自找苦吃吗?”
沈慕左右徘徊,惆怅不已,初入京师,非但险些陷入一个漩涡之中,更是得罪了一位部堂尚书,可谓祸不单行。
“户部主事,正六品,非但官职低微,而且做不得……”他呢喃,“要想个法子啊……”
客栈之中,李世杰、萧文山已经外出,他们要去寻址开店,萧知音也遵照父亲的意思,去探望长辈。
他在客栈中思虑了将近一天,安玉可见此,知他心头有事,很懂事地也不打扰,在窗下捧着本书看,偶尔偷觑这边,眼睛闪了闪,走过来给他手边的茶盏添茶,也不说话,之后再回到窗下。
渐临黄昏,彤红的余晖映照在她的小脸上,她双手托着腮支在桌上,某一刻,不知想起什么,一个人偷偷轻笑起来。
冷不丁,脑袋上挨了一下,她扭过头来,大眼睛里满是诧异,“干嘛?”
“还笑,回头哪天见了你姐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好看的小脸便皱了起来,想了想,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想姐姐会理解的。”小姑娘如是道,但眉间仍有些忧心忡忡,看来话虽如此,自己也没那么自信。
沈慕轻笑一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姑娘竟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渐渐的,大家都会忙起来,你呢,总也不能这样无所事事,韶光易逝,空闲的时候呢,想想自己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小姑娘眼睛也不睁开着问。
“比如读书啊,或者学些什么啊,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哦。”小姑娘眉头又皱了起来,显然在思考。
没多久,外出的人次第归来。
“怎么样?”沈慕见到萧知音,笑着开口道。
“倒也还好,年岁大了,时常有些小病小灾缠着。”
“那就好。”沈慕下意识地应道,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