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涛如愿地看到,足球场上热闹非凡,只可惜既无啦啦队,也无观众,并且两支足球队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的画面更没见着。相反地,足球场上似乎处处弥漫着浓浓怒火。
双方一共二十来个人,个个露胳膊、露大腿,穿着款式相同的球衣与球裤,眼对眼,鼻对鼻,似是面对面地对峙,表情怒不可遏。左边的足球队共有九人,穿的是蓝色,胸前镶嵌“首”字艺术型的校徽;右边的足球队则有十一人,穿的是红色,胸前校徽挺眼熟,挺像艺术形式的“s”。
“吴泽君,你什么意思?”蓝队里的10号球员脸色铁青,怒气冲冲,“说好的友谊赛,你却把人给踢伤了三个,这笔帐该怎么算?!”
“怎么怪我?!”便见红队里的11号气势汹汹,一脸“我没错”,两眼一瞪,“都来评评理儿,我是前锋我要射门,他们非要蛮干,横冲直撞地铲球,球没铲到却自己崴了脚,怪谁?身板不好就该乖乖当观众,发什么神经来找虐?!”一言一行表现得像个十足的反派。
“就是~技不如人还找什么理由,丢脸不?”红队球员们非常给力地叫嚣,“最初谁的球队财大气粗来了十五人?——我们才十一人,还没替补,你们却轮番上替补,免费涨经验,到底谁吃亏?搞清楚好不好?”
“你……!”蓝队里的3号涨红了脸,“不要打岔……就算他们身板不好,也不可能有三个人被你连续地弄残!你分明故意的!故意削弱我们的实力!”
红队里的11号嗤之以鼻,不以为然道:“谁稀罕削弱你们的实力?你得了被害妄想症?不想比赛直接认输,省得浪费我们时间!”
“比就比,还怕你不成?”蓝队里的3号眼珠子一转,“但我们还少两人呢?”
“那要不要我们再让你两人啊?”红队里的11号挑眉冷笑。
“不用——”听到这里的琅涛早就兴奋不已,忙不迭地插话自荐,“让我来!让我来!我我我!还有他——!”
声音大得很,生怕别人听不见。
两支球队很给面子地看了过来。
就见场外有位陌生的少年笑容灿烂地招手,拽着一名捂脸的胖胖男生,还有面无表情地扶着三只行李箱的靓丽少女以及兀自挥手说再见的司机。
汽车扬长而去也挡不住那位陌生少年的自来熟:“我叫琅涛,新来的——请问,我们能加入吗?”
“不要加上‘们’。”胖胖的男生痛苦地说,“我不会踢球。”
“但你考上了体校啊?”陌生少年转向胖胖的男生时,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胖胖的男生抓狂道:“老子学的是‘管理’、‘管理’,和你们狗屁的足球运动扯不上半毛钱关系——撑死我是理论派,而你们是实践派!听不懂的面壁十分钟!”
“啊?那你就是解说员了?……”陌生少年失望了片刻,又巴巴地瞅向蓝队球员们,“只加我,行吗?你们能不能让他们腾出一人当裁判……”
蓝队球员们沉默地抽了抽嘴,不约而同地瞟向自家的队长。
他们的队长是蓝队1号。
蓝队1号面瘫地望向对面的红队11号,扬眉道:“你说呢?”
红队11号似笑非笑,反问道:“凭什么让你加入?你怎么不去当裁判?”
“啊?……”陌生少年傻眼,脸一耷,失魂落魄,让人同情,“说得也是……”
红队11号冷哼一声,环顾四周,将视线落到一个最为汗流浃背的队员身上,忽然命令道:“阿风,你去当裁判!”
便见粗粗喘气的红队7号一愣,继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陌生少年,又见红队11号态度坚决,只得不情不愿地后退了数步,站在了场外。
“我叫琅涛,位置是前锋,请多多关照!”陌生少年主动地自我介绍。
“薛林,门将。”蓝队1号沉稳地回应。
红队11号看向红队7号,红队7号火气高涨,却忍气吞生,磨牙道:“……继、继续比赛!现在比分是2:0——红队领先!离上半场结束还有十分钟!”说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口哨,大剌剌地吹起,顺便还高冷地鄙视那名胖胖的男生。
胖胖的男生听了那位叫琅涛的陌生少年提到的“解说员”之语,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连忙掏出一张旧卡纸,卷成简易的扩音器,声情并茂地喊道:
“大家好,我是朱明瑞!朱元璋的朱,明天的明,祥瑞的瑞!我来自k市,即将成为‘北京体育学院’的新生!因为坑友,所以我不得不出任这次的解说员!同时,这也是我第一次试水解说足球!希望大家捧个人场,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啊,不是,是‘有人的出人,有技术的出技术’!让我们打出一场超水准的历史性球赛!国足的璀璨未来将由你们改写!……”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众人大约是第一次目睹如此逗逼的解说员,全体呆愣了半晌——胖子不愧是潜力股,看不出来这胖子傻乎乎的外表下有一颗口若悬河的心啊?不愧是学管理的,这口才也是没谁了,水准杠杠的~
“哇哈哈——”琅涛一时没能忍住,爆发出很魔性的笑声。
笑抽了。
太逗了好么。
他光顾乐着,也就没注意两支球队在听见“北京体育学院”这几个字眼时流露出的怪异神色。
也因此,他错过了得知某个真相的契机。
而陪同他们前来的那个靓丽的女伴,疑似不堪忍受地挪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