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兄弟不就来了么。
谢临云也在。
冯刀头先跟知府大人行礼,然后看着地上已经流干血的徐世德尸体,深吸一口气,问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人头呢?”
对啊,人头呢?
这转瞬断头也不是不能办到的,江湖上就有极为厉害的高手可以瞬息取人性命,但人头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在场的人哪里知道啊!而且就算有些猜想也不敢说啊!
“藏不得,也只能扔了,刀头还是赶紧让人去外面打捞吧。”谢临云这么轻描淡写的时候,他自己突兀皱眉,下意识想找某人,却是没找到人。
她人呢?
——又是人头,又是弃人头于水中,这是巧合?
冯刀头跟师爷显然更敏感一些,也是变了脸色。
知府大人也想到了,脸色一沉。“赶紧打捞!”
“是!”
可如今这可不是池子了,而是一个湖啊!如何打捞!捕快们也只能跑到走廊上张望,如今哪里还有一点痕迹啊。
不过他们一跑出来,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那个长的比女人还俊的男人,正站在栏杆前面朝着下面张望。
她在干吗?
而阁中,江金云已经被官军按倒在地,只因朱德文不阴不阳来了一句:“细细想来,今日这一切仿佛一切都安排妥当,杀人如此精准干净,江兄,你不解释一下吗?”
这话顿时让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得将怀疑目光落在江金云身上。
江金云心中一沉再沉,知道这一关难过了,却仍旧镇定下来,说:“朱兄,虽你我素来有间隙,你怨恨我先于你买下《浮生醉》,但也不能如此血口喷人,试想我为何要谋害徐大人,何况如此设计的话,岂不是把自己也给牵连了,我若是聪明,就该吧嫌疑都嫁祸到自己的对手身上。”
这话也是歹毒,硬生生把朱德文也拉下水了。
一瞬间朱德文也被官军们凶狠盯上。
知府大人可不在乎这两个商人,哪怕有些关系跟人脉,也远比不上死去朱德文,这个案子必须有个交代,于是他默认了先逮捕江金云了。
至于朱德文也被知府大人凉飕飕一瞥,后者脸色一僵,暗骂这当官的都是白眼狼。
韩枫兄弟见到这一幕,暂且不说韩枫神色凝重如何想,反正韩坤第一反应是在想江金云会不会喊出许青珂,让这个断案颇有几分能耐的人替他伸冤。
然而,江金云并没有。
竟有几分义气,那人何德何能
韩坤却不知道这正是江金云聪明老练的地方,若是他现在就喊了许青珂,怕是将许青珂暴露于人前,保不准也会被一并捉拿问案,那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这种大案,他那些钱跟人脉是没用的!
江金云心中有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却没想到许青珂忽然走出来了。
“大人,请慢!”
她的身后还跟着许多捕快,当然,也跟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瘦个子。
她环顾一遭,轻轻问:“您不想要徐大人的人头了吗?”
那瘦个子手中赫然拿着徐世德的人头。
在座的人自然从郑怀云的语气里面听到了变化,有人神色复杂,有人心怀恶意,有人坐等许青珂出丑。
韩坤早已放下酒杯,盯着许青珂的目光有些深,他屈居此人之下,倒想看看今日是姓许的自以为是自寻死路,还是另有神通!
“他说见到了一无头尸,头没了,衣服也没了,白花花的,浑身干净得很,衙役找不到线索,仵作查不出痕迹,大人很是烦忧。”
对,赵钦知道的也只能是这些。
郑怀云这么想,也觉得许青珂也只能知道这些。
那么
“太干净了。”许青珂说。
什么意思?太干净了?众人纳闷。
许青珂看向郑怀云,“活人断头必血溅三尺,衣服、周遭地面或者草树、还有人的身体皮肤总会沾染上的。”
她的语调清凉平和,既有男子的沉稳果决,又有女子的纤细清冽,十分悦耳,也自然吸引人,一桌人不自觉就会盯着她听她说话。
但李申忍不住插话:“你怎知是活人被断头,凶手可以先杀了人再砍头!”
对的,的确可以这样。
应成安也这样觉得,便是想看许青珂如何反驳。
“仵作查不到痕迹。”许青珂只回了这么一句。
众人恍然,对啊!刚刚说仵作查不出来,若是人被杀死后被凶手断头,伤口血肉反应是不同的,也必然不是毒死,不然从实体上可以查出□□,从□□入手!
衙门毫无头绪,就意味着死者死因只能是断头,更意味着要断案的方向也只能是那头颅!
这才是郑怀云束手无策的原因!
此刻李申哑口无言,众人也陷入沉思,倒是郑怀云眼中多了几分狐疑。
“对,仵作也说必是活人被直接砍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