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程莹发自内心。
“对不起有用吗？有用吗！”林凌内心的火气大到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只能挑个软柿子捏。
“够了。要耍疯出去，这里是医院。”萧然觉得自己要是在不制止，这里还会多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能感到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所以程莹也不再说话。因为跟一个在气头上的人计较，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只能是自己生闷气，因为对方可能说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出去看看，不要发火。他心情应该很不好。”程莹能猜到一些林凌发火的原因，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但没想到对于却收到萧然的道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可以理解正在气头上。”程莹笑笑示意萧然赶快出去，这里还有她。
看着坐在门口台阶上的林凌，萧然没有多余的话说，只是递过去一根烟给他。
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蹲在门口不说话。
把烟拿回来，萧然也蹲在旁边，取烟、点烟、抽烟。不再理会林凌，好像身边没有人一样。
一根烟很快抽完，又取了第二根，当然抽之前还是照例给了林凌一根。
还是拒绝，没有任何回应。
自顾自悠闲的抽着，不安慰，一句话也不说。
抽完，然后接着来第三根。没错，还是照例递给林凌一根。
当然也毫不意外的得到了拒绝。
比想象中林凌冷静下来的时间还要长，萧然这么做——一根根的抽烟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想让林凌自己先静下来。至于那些烟，可能是林凌最常见的排解情绪的武器。
一连半盒烟下去，林凌都没有说一句话。
可是萧然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能明显感觉到萧然的节奏慢了下来，抽烟这回事，说到底他还是不行。
所以当第六支烟还没有抽完，林凌就从萧然嘴里抢走了烟。
“要死吗？”将萧然还有大半截的烟砸到地上。
“没到那个程度。”
面对平静如往常的萧然，林凌深呼一口气，蹲在萧然的旁边，示意也给自己一根。
“气消了？”萧然问。
“还好。”林凌吭声。
“那能正常说话了吗？”萧然又问了一句。
“可以。”林凌知道萧然的意思。
没有着急开口，直到林凌的一支烟燃烧殆尽，萧然才开口。
“既然当时选择放弃，就不要再有所留恋。如果不能单纯的当成妹妹宠爱，要么就离开，要么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不要像今天这样，伤害的只能是你最不想伤害的人，还有你自己。”
萧然目睹过林凌对秦依的暗恋，所以知道放弃意味着什么。因为能做到现在这样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今天的奔溃他能理解。
“已经整理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林凌声音中的情绪很复杂。
“为什么不留在那边？”萧然又点了一支烟。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很慌张，所以路上都在责怪，责怪为什么没有照顾好秦依，责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当我进去的一瞬间，我被看到的画面安静下来。秦依的手一直拽着陈墨，很安静，很平和，那一刻我觉得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会那么温暖。”
断断续续的抽烟，又断断续续的说到：“所以她需要的是一个就算什么都没做，都会让她觉得安心的人，不是我这种。”
简短的停顿，林凌又继续说，“秦依曾经告诉我她生病的那段时间一度觉得一个人过不下去了，可是有天从医院出来看见在打球的陈墨，突然觉得很感动，所以以后每天都会去那个球场，说是因为看到他就会觉得没那么空虚，会很安心。我当时特别不能理解，直到刚才，我突然好像理解秦依当时的心情。好像真的是与生俱来，陈墨的确有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力量。情况越是不好，越能让人心安。”
“如果那次没有被秦依撞见你和别人在一起，你觉得会和现在不一样吗？”萧然想起来那次可能是决定了整个未来发展的事情。